沈梦柯不说话了,她们两个人好像僵在了那里,陈砚星的视线落在了杂乱的桌面上,“你这是在调酒?我有没有荣幸喝一杯?”
沈梦柯终于将那个被碰到的杯子扶了起来,她将桌面擦干净,说:“没有酒,都是饮料。”
说着,她终于抬起了头,看向陈砚星,“你到底来干什么啊?我都这么躲你了……”
“你为什么要躲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陈砚星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沈梦柯,是你走得不清不楚,是你断得不明不白,难道还不允许我来找你要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理由吗?”
“我……你何必呢?我这样耍你……”
沈梦柯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她止住了话头,说:“不早了,晚安。”
说着,就要离开前台去关门,陈砚星却突然打开了跟着她一起进门的箱子,“我没有拿自己的东西,我把你的东西带来了。”
落上锁,沈梦柯回头看她,不大的行李箱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三个礼盒,沈梦柯认识礼盒上的标志,没有哪个演员不会想得到那些奖项。
那是属于她的,属于演员沈梦柯的。
“还有一个。”
沈梦柯拒绝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陈砚星便又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盒子,“这个,本来三年前就该给你的。”
等到看清那个盒子的时候,沈梦柯像是被一道雷突然劈中一样,她彻底清醒过来,猛地后退一步,摇头。
陈砚星似是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抗拒,兀自打开盒子,拿出那枚被她珍藏了三年的戒指。
银白的戒指即使在黑夜里也无法让人忽视它的存在,陈砚星就那么拿着,朝沈梦柯走来。
沈梦柯将手藏在身后,退到了门边上。
后背抵在门上,她已经退无可退,可陈砚星却还在不断前进。
她站定在沈梦柯面前,将她藏在身后的手强硬地拽了出来,“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可是你能不能听听我的想法?”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总是把我想得很不堪,我就是喜欢你这个缩头乌龟又怎样?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你被全网黑的时候我都没有嫌弃过你,如今你功成名就,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你也不要管什么夏家陈家,我不管是姓夏还是姓陈,我都是我,我不是她们任何一方养大的,我对她们没有任何归属感,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你不能不要我。”
她都知道,她确实都知道。
沈梦柯无法说出口的顾虑,沈梦柯难以启齿的难堪,沈梦柯所有的计较与考量,她都知道。
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她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陈砚星坚定,沈梦柯爱陈砚星,她坚定沈梦柯的离开不是因为不爱,相反,她是因为太爱了。
而她坚定的前提,是陈砚星爱沈梦柯爱得不得了。
沈梦柯不自觉红了眼眶,又被她们两个人之间幼稚的感情逗笑了。
陈砚星没有问她在笑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将那枚蓄谋已久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本来是该问过你的意见的,但是因为你的擅自离开,我太生气了,所以这件事……就让我东施效颦,擅自给你戴上。”
“不管你愿不愿意,反正戴上之后,你就不能不要我了。”
沈梦柯笑了,泪水也随之滑落了下来,“幼稚。”她说。
她们两个人都好幼稚。
自以为是为了对方好的爱,真的幼稚得不行,可偏偏这样幼稚的人,有两个,她们刚好是一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