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宿主,你别激怒他!】
江尧甩上房门,冲进浴室,他一手撑在盥洗室台面上,一手轻轻的把艾维托到自己脸颊边,“艾维……”
泪水落在艾维逐渐失温的身体上。
江尧抬手擦拭眼泪,为镜中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他留了好多泪,他的目光好悲伤,他的心理一阵阵的悲怆和痛苦。
还有恨意。
对路易斯的恨。
而且越是恨,他就越是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憎恨的是没有反抗能力的自己!
江尧咬紧牙齿,他看着陌生的自己,垂眼道:“原来善良这么痛苦,一颗纯真的心,似乎背负了太多东西。”
系统唏嘘:【……好像是的。】
江尧舔唇:【我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系统回答,【我、我不知道,宿主……难道我们选择这个金手指错了吗?】
一颗恩怨分明的心脏,让江尧体会到了那快要忘却滋味。
小梨花。
“你哭什么呢?”小梨花翘着腿,身上青痕遍布,但她仿佛一点不觉得痛,施施然点燃一支雪茄,悠悠道,“喏,拿着这几个钱,去买糖吃罢。”
“你不疼吗?小梨花。”江尧轻轻问。小梨花不爱江尧喊自己妈妈,她很早前就说过,自己不配当母亲,这个身份太伟大了,不适合自己。
她让江尧喊自己的名字,在外时,最好也和那些嘴碎的人一样骂自己,否则啊,那些个混账,会将江尧一起骂了。
小梨花说这话时笑着的。
她的现任丈夫是一个极有权势的人,江尧从未受过衣食上的亏待,却也吃了不少议论和白眼。
因为他的母亲并非原配,是亲父送给这位大人的。
小梨花从反抗到麻木、从麻木到接受,再从接受到寻到乐趣,她染上了烟酒,经常喝得醉熏熏,说:“人嘛,想开就好了。”
从那以后,她就变了。她会出去打牌、购物、打扮等等,只把家里那位伺候好,受点床事的凌辱,高高兴兴洒脱去了。
只有一回,她倚在门框上看江尧做功课,授教的老师大大赞赏了江尧,口无遮拦说了句:“小少爷倒比其他少爷聪明得紧。”
小梨花慌了,那日起,她整整三天没出屋子,米水不喝,不烟不酒,也不愿意和家主来往,她不许江尧再去上课,将他拘在身前。
江尧那会十岁出头,已渐渐懂得许多道理,他以为小梨花会让他藏拙,让他收敛锋芒,蛰伏活命。
三天后,小梨花出了房门,只轻轻一推他后背,笑说:“去,念书习字去,你是聪明人,警醒那些想害你的,别被那几个蠢货比下去了,有我护你呢。”
江尧大喜过望,只有一日,老师教到反哺,他听进心里了,回去之后喊母亲叫妈妈地缠着小梨花。
一句:“我会报答你的!母亲!”
彻底惹恼了小梨花,那纤纤玉手打人可真疼。
那巴掌真疼啊。
江尧抬手捂住自己的脸,恍忽想起小梨花的话。
“你若有良心,来日若到了残狼虎豹的世界,你就有受不尽的苦难!收你的良心吧!一块铜板不值的烂玩意!”
江尧痛哭出声,他以为小梨花不信自己,他开始发誓,势必要在家里站稳脚跟,给小梨花所有的体面!
小梨花气笑了。第二天,就带江尧出了门。
江尧开心极了:“去买书吗?我知道邸巷的那家书屋进了套新书,我想去看看,母亲?”
到地方了。
江尧被死拉住后颈,一刻都挣脱不得,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先生说□□是毒,读书人得自诩清高,他才不要碰毒!
“这么大就来这风月地方了?”鸨母笑嘻嘻一指小梨花身后,“哎哟,别啊,多大丁点呢才。”
小梨花娇滴滴的笑了,说:“不让他弄,小小年纪坏了根子,以后乐趣就少了,让他悄悄看看床上那些脏事,脏脏他那颗心!”
鸨母唷了声,“倒数你会教孩子,这什么路数啊?都说你这娃状元相貌,怎的把他往沟里带了?”
“您这境界,还得参悟。”
“哈哈哈,是是是,梨花夫人说的是。”
江尧在妓院待了两月。
传闻,他是废了。
但小梨花可不愿意,带他去赌场,指着筹码要他压筹,“赌,赌啊!你在等什么?筹码不够是不?你等着啊,这就叫人去换。”
赌害己身!
不能碰!不能碰!
小梨花面容扭曲:“好,你不赌是吗?行啊,看着我赌!”
小梨花七日不到输掉了所有钱财,连首饰都典当了不少,她朝家主伸手,家主责骂她不会育儿。
小梨花当场破骂:“你这个狗东西,那又不是你的儿,轮得到你来说嘴了,假惺惺的臭玩意,不给拉倒吧,我自去寻,滚出我床帐子。”
“你、小梨花……”家主气极了,甩袖子走人,不得两日又上门来,带着钱和小梨花好一整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