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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留了下来,住在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每天来找沈阿姨说说话。
看到我她很开心,慢慢的能说话,也能在护工的搀扶下坐着轮椅去医院楼下转一转了。
沈廷啸也每天都来,陪在我和沈母身边。
有我和他在身边,她挺开心的。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我和沈廷啸还没有闹成现在这样。
那个时候我妈妈刚去世,我其实有点迁怒于让我妈妈失去性命的沈廷啸。
沈廷啸就每天默默地陪在我的身后。
我成绩下降被老师批评,他就故意考砸陪我一起。
我去食堂吃饭,他就端一个盘子远远看着我。
我放学回家,他跟在我身后,为了我教训欺负我的人,断了两根肋骨。
我对他说:“如果你是因为愧疚才对我这么好的话,没有必要,这样会让别人误会。”
他难过的说:“苏阿姨还在的时候,我们不就一直这么好了吗?”
“我答应过你的,会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就算苏阿姨没有……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以后我不再拒绝他对我的好。
也慢慢在沈家人的关心照顾下,将母亲去世的痛苦淡忘。
我曾经也天真到以为不管未来怎么变化,我和沈廷啸也不会变。
哪怕做不成情侣、夫妻,也有青梅竹马的兄妹情谊在。
也不知道天上的母亲看到现在的我和他,会不会觉得难过呢。
……
沈阿姨在医院疗养了半个多月后,医生终于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我也订了当天晚上离开的机票。
沈阿姨知道,但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留我。
但我和她其实心里都清楚,这次见面,下次再见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我和沈廷啸一起去给沈阿姨办了出院手续。
路上,沈廷啸低声对我说:“锦瑟,吃了晚饭再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我摇摇头说:“我定的是晚上七点的机票,来不及。”
他沉默两秒,忽的说:“不能……改签吗?我记得晚上还有一趟九点的。”
我直接说:“不了。”
如果不是因为沈阿姨,我甚至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句。
短短半个月,沈廷啸却变得颓败了很多。
他的眉间褶皱加深,疲态尽显,隐隐有了三年前那个36岁疯男人的模样。
上楼时,电梯间只有我们两个人时。
他又哑着嗓子问我:“锦瑟,如果当年那个男人没有出现,我没有和白芊芊……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我有些不耐,一阵见血道:“前世的你被困在18岁给我求婚这年,今生你又困在和白芊芊在一起的时候。”
“所以其实你做什么选择都会后悔,人一贪心就会永远后悔自己的选择。”
“不要回想过去的事情了,往前走不好吗?沈廷啸,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沈廷啸面色怔然,目露痛色,之后都没有再说话。
回到病房,我们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沈廷啸推着沈阿姨走在前面,我跟在旁边。
沈家的司机就等在医院门口接他们。
这时,一阵轰鸣的机车声忽然从不远处响起。
起先我还没有意识到是什么。
直到沈母瞪大眼睛看过来,一把将我推开——
“锦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