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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迟来的深情,我早就已经免疫了,一言不发。
警察离开后,我却忽然想到了三年前36岁的沈廷啸也说过白芊芊给他下药的事情。
只不过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因为36岁他的到来改变,或者提前发生了。
这样也好。
可我却总是忍不住回想那天晚上遇到36岁的沈廷啸,他为什么会说“那也好”?
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我在美国的学业已经耽误了太久,我也没空去想这些了。
沈廷啸和沈母出院之后不久,白芊芊的刑罚正式下来了。
这一次沈廷啸没有对她心软,白芊芊数罪并罚,被判了无期徒刑。
而我也是真的要走了。
沈廷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在离别前的几天,他开始疯狂给我发信息,和我搭话。
“锦瑟,我给你带了吴记的酥饼,他们家着三年又出了很多新品。”
“锦瑟,哈工大马上今天有一个工业艺术展览,我们一起去看吧?”
“……”
哪怕被我一次次的拒绝,他就每天想着法子的给我送东西。
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我喜欢的花,有时候是一些名贵品牌的饰品。
我们从小长大,对彼此的喜好更是一清二楚。
他知道我一直喜欢茉莉,说要给我送花临别礼物,结果他居然送了我一朵碎钻镶嵌的莫莉胸针。
那个胸针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知道他花钱无度,没有收,肃然道:“沈廷啸,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不如让你我体面的一起过完最后这段时日。”
他沉默许久,点头说“好”。
之后就没再做这些无谓的事情。
走得当天下午,我在沈家陪着沈母和沈廷啸吃了最后一顿饭。
临走时,沈母还是将那张我给她打钱的卡强硬塞给了我。
“锦瑟,你不欠我们沈家什么,从前我困难的时候,你妈妈也帮过我,要一一细数的话,那我欠她的真是来世也还不清了。”
“你这孩子从小就听话懂事,阿姨又没有女儿,和你生活的这些年阿姨特别开心。是阿姨……教子无方,未来去地下,我也无颜去见你妈妈。”
我泪如雨下,笑道:“和您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也很开心。”
我很不舍,但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的人生路还很长。
我和沈廷啸,也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沈廷啸默默伫立在一旁,也别过头抹去了眼角的泪。
和沈母分别后,沈廷啸将我送到了机场。
路上他欲言又止很多次,都没开口。
在我快要进去的登机的时候,他才问我:“锦瑟,以后我们还能联系吗?不为别的,只是……作为亲人或者朋友的怜惜。”
我仍是摇了摇头,对沈廷啸说:“就让一切留在这里吧。”
沈廷啸面色一白,颤声说:“好。”
我和他说了“再见”,之后再没有留恋,再次登上了远赴重洋的飞机。
从此岁月漫长,再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