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风的手掌刚触到林婉儿的手腕,地心溶洞的蓝光便如活物般顺着藤条窜上地表。
晨光里,他看见少女眼尾还凝着未干的汗珠,梢沾着岩屑,却仍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腰间的药囊——那里面装着方才为他止血的金创药。
"先别管我。"他反手扣住林婉儿的手腕,借着力道翻上地面,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收进袖中。
溶洞入口的镇魂阵光膜已碎成星芒,墨流苏的玄铁剑正劈开最后一缕黑雾,夜无尘蜷缩在角落,额头抵着青石板,喉间仍在机械重复"我是谁"。
"给。"秦千风摸出胸口的记忆碎片。
那枚鸽蛋大小的晶石此刻泛着幽蓝微光,表面流转的纹路像极了溶洞石壁上的螺旋符文。
他摊开手时,掌心被碎片灼出浅红印记——这温度与方才在溶洞中截然不同,更像某种催促。
就在墨流苏伸出手,准备接住那颗晶石的一刹那,一道青色的光芒突然从她的指尖升腾而起。这道青芒如同闪电一般迅,眨眼间便将整个晶石包裹其中。
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添几分冷色,指腹轻轻摩挲晶石表面:"不对。"青芒顺着纹路游走,在晶石上方投出细碎的星图,"普通记忆碎片不会有这种共鸣。"他突然抬眼,瞳孔里映着星图的光,"它在回应我的血脉。
浮空神殿的守护者,本就该守护高维信息。"
"高维?"林婉儿凑过来,药囊在腰间晃出细碎声响。
她的指尖刚要触碰星图,忽然被玄霜拽住手腕——后者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苍白的指尖凝着霜花:"别碰。
那是能灼伤灵识的东西。"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颤。
阴影先于脚步蔓延开来。
二十余道黑衣身影从断墙后、房梁上、甚至青石板缝隙里渗出,像一群被黑夜豢养的蛇。
为者着墨色锦袍,腰间挂着七枚青铜铃,每走一步,铃声便像细针般扎进众人耳中。
"云渊。"墨流苏的玄铁剑嗡鸣出鞘,剑指来者咽喉,"影阁何时学会了以多欺少?"
"影阁只做该做的事。"云渊抬手,青铜铃突然静止。
他的目光扫过秦千风手中的记忆碎片,又落在后者胸口若隐若现的图腾上,"命运之钥,交出来。"他的声音像浸在冰里的丝帛,"否则这高尔村,将成为你们的埋骨地。"
"封冥!"秦千风低喝。
就在同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守墓人后裔如同鬼魅一般从屋檐上纵身一跃而下。他的动作轻盈而迅,如同一只黑色的乌鸦在夜空中翱翔。
只见他身穿一袭玄色长袍,衣袂飘飘,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翻卷,宛如鸦羽一般。那长袍的颜色深邃而神秘,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真实身影。
他单膝跪地,右手按在地面,左手结出玄奥法印:"冥界封锁咒,启。"灰雾从他指缝涌出,瞬间笼罩整座庭院。
云渊的青铜铃重新响起,却被灰雾裹住,声音变得闷重如鼓。
"他们不能带走晶石。"封冥的额头渗出血珠,禁术在他手背烙下漆黑纹路,"里面藏着能让整个北域崩解的秘密。"他抬头看向秦千风,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执念,"你必须看完它。"
林婉儿的手指在药囊里摸索片刻,抽出一张绘满金纹的黄符。
她咬破指尖,血珠滴在符上,符纸腾起金光,在众人头顶结成穹顶:"净灵阵,撑不住太久。"她转头看向玄霜,后者已抬起右手,掌心浮起一轮冰月,"寒冥领域,冻住他们的术法。"
冰雾与金光在灰雾中交织,影阁修士的攻击撞在结界上,炸起刺目火花。
秦千风能听见林婉儿的心跳声——就在他身侧,快得像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