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
夏巧兰挽起袖子,一副“今天我一定要收拾收拾这不肖子孙”的表情,握着鸡毛掸子指着他肃容道:“你少打扰谢惜时,人家要好好学习考大学!最近天天学到深更半夜,你问?你不是祸害人家么!”
夏纵张嘴想说话,直接被夏巧兰堵了回去。
“我真的,就只是问问。”他委屈道。
夏巧兰罕见凶道:“问问也不行!”
挨完一顿训后,他乖乖回房间睡觉。
嗷……确实不该问!
他捂了捂脸骤然觉得做了件蠢事,还好谢惜时不喜欢他。
夏纵回房间往床上滚了滚,深刻解读了下那句“你打扰到我学习了”,再配上那张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捞过之前谢惜时过年送的小乌龟玩偶,拍拍它的龟壳道:“还好,我们还是纯洁的友谊。”
“不过,贴额头什么意思?”
“难道是……怕我让顾鹤轩也当小弟?还是……她怕她圈子里的人知道,她是我小弟,丢人?!”
这么一想,便解释得通了。
夏纵没多久便犯困,迷迷糊糊睡着了。
谢惜时单词是背不下去了,心情烦躁翻开物理书过知识点。
18岁的夏纵跟28岁的夏纵是不同的,他没有接触过世间险恶,保持着一切最美好的品质,笑容总挂在他的脸上,可他一心只想考大学,对AO一事兴趣缺缺,连独属于Omega的情热期来得异常迟缓,仿佛BETA般,不受信息素侵扰。
看书看到十二点。
屋门“扣扣扣”敲响了。
丛丛……又梦游了?
谢惜时开了门,见夏纵穿着睡衣一脸困倦且双眼呆滞朝她走过来,一下子撞到她怀里。
他睁着眼睛双手拥住她的腰,懵懵懂懂垫着脚直直冲她脸颊上亲了口,喃喃道:“让我……吸口阳气。”
谢惜时呼吸微窒,还没反应过来怀里的人用毛绒绒的脑袋蹭她胸口,她嗅到他身上浅淡的薰衣草味道,唇瓣靠近他额头时犹豫了下,隔着发丝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伸手将他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偶有几分冷意钻进房间。
谢惜时打开电脑,匿名分给谢青峰和谢轻舟发封邮件。
给谢青峰的,谢轻舟在外的风流债和私生子;给谢轻舟的,则是谢青峰的重日传媒猫腻。
即将参加高考,无法亲手解决他们。
那不如,让他们先在集团内部斗得两败俱伤。
做完这些,她关上电脑写物理试卷。
许是夏纵就在她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反而更能静得下心读书。
次日。
夏纵愁眉苦脸洗漱,昨晚他又做春梦了。
梦里是宽敞明亮的浴室,喷洒的水哗啦啦流淌,谢惜时和他纠缠在一起,浑身湿透,每一分气息都十分灼炽。
春梦总不会无缘无故做吧?
难道,不是谢惜时喜欢他?是他喜欢谢惜时?
夏纵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些。
谢惜时深更半夜还在卷英语,他呢?最近天天想有的没的,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卷起来!
这么一想,他顿时制定好卷王计划。
大清早风卷残云般吃完饭,在等谢惜时吃饭的当口,背好书包在沙发上背物理。
然而,他们二人要出门的时候。
谢惜时抓住他的手腕,蹙眉道:“黎子谦?”
黎子谦在哪儿?
黎子谦睡得跟一头猪似的,叫都叫不醒。
“喂喂喂!上学啦!”夏纵拍拍他脸颊,暴躁叫了几声。
黎子谦呼吸均匀,不受影响。
谢惜时在他书桌上把喝剩下的水往他脸上泼去。
黎子谦猛然惊醒,蹭的一下坐起身来,惊慌失措:“冷!”
“起床了!”
夏纵暗暗给谢惜时竖起大拇指,正儿八经催促道。
夏纵和谢惜时没给他洗漱的机会。
直接将他携带出门,坐上公交车前往博学三中,盯着他进博学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