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渡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医院走廊上,闻笙像个雕像般坐在ICU门外。
她身上还穿着沾满血的衣服,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会死吗?”她突然问。
林岩红着眼摇头:“相信周总,您还在这里……”
闻笙低头看着掌心干涸的血迹。
前世她死时,他也是这样恐慌、这样绝望吗……
第七天清晨,监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闻笙从瞌睡中惊醒,看见周野渡的手指在动。
“医……”她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只能拼命按呼叫铃。
周野渡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涣散了片刻,最终聚焦在她憔悴的脸上。
闻笙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他艰难地抬手,指腹擦过她通红的眼角:“丑死了……”
闻笙又哭又笑地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你才丑!胸口中刀还耍帅!”
周野渡的呼吸面罩蒙上白雾,他微微动了动手指。闻笙俯身,听见他气若游丝地问:“如果……这一世我还是输给他们……你会不会后悔选我?”
闻笙摇头,泪水浸湿了雪白的床单:“前世你为我收尸,这一世,我只会为你活着。”
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突然剧烈波动。
医生慌忙冲进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那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周氏掌门人,正紧紧攥着闻家大小姐的手,泪流满面。
一个月后,周野渡站在病房窗前拆纱布。
闻笙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脊背的伤疤上:“医生说今天可以出院了。”
“嗯。”
“季晏舟以谋杀未遂被判了十五年。”
“嗯。”
“苏慕颜精神失常,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嗯。”
闻笙气得掐他腰:“周总就会说一个字?”
周野渡突然转身,将她抵在落地窗上。阳光透过他宽阔的肩膀,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闻笙,”他低头吻住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