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到这一步,”姜辞忧手还扣在车门上,“我可以解决。”
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商年,“你要留在这,你知道他们这样的人——”
“姜辞忧,”姜若淇收敛笑意,“你很有钱,你过得开心吗?”
她顿了顿,偏头摆出一个怜悯的表情,“你喜欢的人都不喜欢你,你在骄傲什么呢?你觉得自己到这来逼迫我嫁给你这个行为很高贵吗?”
口吻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很爱我吗?未必吧,不然你接受我的起诉,接受调查,接受名誉破碎一地,我们平等之后,你再来说娶我好了。”
姜若淇给出建议。
姜辞忧猛地抬眼看她,额上商筋已然暴露情绪,他抿直嘴,问:“这是帮他说话?”
“不然呢?”姜若淇反问。
她摇头说:“姜辞忧,可能你忘了,被老师捡走的时候,我也很狼狈,我就是你嘴里的那种人。”
“我们相处了很多年,”姜辞忧抬头说,“你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姜若淇已经开始离开,“你只是不甘心,别给自己打深情的标签。”
孟商和所有人一起看着她往这边走,停在他面前,盯着他的脸。
“怎么又伤了?”她问。
孟商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往后仰了仰身子,没回答。
谁能想到姜若淇直接拽着他的腰跨坐到摩托后座,手抓着衣服,扒着肉,那一整块皮肤都开始变得奇怪,难以描述的感觉开始蔓延。
孟商僵住身子。
他不记得上一次有人这么亲近地触碰自己是什么时候,或许从未有过。
重点是姜若淇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会路过的时候崩那辆车,”姜若淇指挥。
孟商喉结滚了滚,低声说:“不路过,我不去那边。”
姜若淇又捏他。
孟商捏得抖了一下,嘟囔:“别动手动脚。”
“快点。”姜若淇催他。
孟商注意到姜若淇的手臂在自己腰间收紧,一同被勒住的还有肺,有些不好呼吸。
那辆车的后窗还没升起来,里面坐着个人模狗样的男性。
被姜若淇碰过的地方都变得很奇怪。
孟商没有再说话,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
但是路过那辆车的时候,十分响亮地崩了一下油门。
说不上是不是因为经历的关系,她其实并不认可那段回忆里的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寻求可以信任依靠的那种感觉的代餐。
反正她总是拿这种…虚无缥缈、语言描述不出的感觉为重。到最后Ada给她评价,说她就是向往自由不愿长期被一段感情约束,为自己的不婚给外人一个看似合情的理由。
“分手是我提的。当时他拿到了欧洲某家奢侈品集团总部的offer,想让我跟他一起定居国外。”姜若淇嗤笑,“怎么可能呢,我连港城都不准备久待,更何况欧洲。”
“他太自我了,自以为替我做的决定就是最好的,可我根本不需要。我虽然是个摇摆不定的人,可我讨厌被控制。所以我就提了分手,他也同意了,我们是和平分开的。”
姜若淇语毕,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瑞安的新COO是他,真是撞见鬼了。有什么比甲方居然是前任更加绝望的,也不知道Joanna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跟我死活都不说实话。”
孟商抿唇思忖,从姜若淇的话里得出他们之间并不是有情人难相守的意难平后,心情诡异地放松不少。
他觉得自己不该再纠结沈叙言,毕竟前任就是前任。而他是姜若淇的合法丈夫,现在时他在她身边,且他们感情甚笃。
第35章替身
一万句定义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姜若淇始终保持着习惯性的微笑,十分得体地收下每一份流于表面的关心。
窗外是那座城市惯有的阴雨,不禁让人合理怀疑这个世界将永远停步于坏天气,并且为了这个怀疑而失去呼吸的力气。
她把视线移向房间里唯一的、流动的色彩。
电视上放着一个小镇的纪录片,阳光泼满大地,绿草地上有个牛奶厂,站在奶场的山坡上,可以俯视灰砖白墙的老镇。
姜若淇不太记得当时身边是谁,但记得自己说想要喝牛奶。
很快,好几盒包装精致的牛奶就被放到她面前。
然后她又听见自己说,不是这种。
接着又道歉,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为难人。
在所有人终于评估完她的实际价值或许将要因为右手受伤而大打折扣之后,病房重归安静。
门外却还闹着,听声音是舅舅和舅妈被保镖拦住,气急败坏地喊她这个忘恩负义的杀人犯,主旨是要她赔钱赔命,之后就是姜若淇这辈子都难以复述出口的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