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小狗。”
扶桑猛地瞪大眼:“你说什么?”
俗话说,开头万事难,迈过最关键的第一步,剩下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顾时安抬头,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郑重道:“我可以做你的狗。”
所以,不要难过。
他严肃的表情像是在发誓。
如果说话的内容不是做她的狗就更好了。
纵使扶桑再怎么冷静稳重,也被这话激得头皮发麻,“你胡说什么?”
她语气有些重,听起来像是在呵斥。
顾时安本就不安的心变得更加彷徨无措,他抓紧她的裙子,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稳:
“我会比它更乖,比它更听话。我不需要你来照顾我,也不需要你给我洗澡剪指甲,相反,我会帮你做很多事,譬如洗衣服,做饭,浇菜,除草,扫地……”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是啊,他都会做这么多了,她怎么总把心思花在一只脏兮兮臭烘烘的小狗身上,就连送走它后也如此不舍,一天下来心不在焉。
“桑桑,你看看我吧。”
扶桑本意是想作为中间人,让怪物多多亲近弱小的生灵,却不成想弄巧成拙,反而冷落了他。
“是我不好,我忽视你了。”
顾时安抬头,无辜地眨了眨眼,恳求道:“那我……那我可以做你的小狗吗?”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执念?
扶桑瞠目结舌:“你怎么……你怎么……怎么有这样荒唐的想法?”
若是让旁人听见,大跌眼镜不说,估计怪物阴鸷狠辣的形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尤其是楼冥,估计活剥了她的心都有。
顾时安不以为然:“小狗不好吗?”
被她搂着抱着抚摸着,温柔体贴地对待着。
这些话他有些说不出口,但脸上的红晕出卖了他。
“你……”扶桑欲言又止。
说再多也没用,怪物就是铁了心要做她的狗。
顾时安又凑近些,擅作主张抓住她的手放在头顶,眼巴巴地望着她:“你可以摸摸我。”
扶桑神情复杂地摸了摸,他的墨发顺滑柔软,还带着弧度很小的自然卷,似水中海藻。
透过指间,她瞧见他亮得惊人的双眸,那里面盛满愉悦的情绪。
她晃神片刻,忽然看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她还没来得及问话,便听他措不及防的一声。“汪。”
五雷轰顶。
扶桑猛然抬手,错愕地望着他。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癖好?
“不要这样。”她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难道就没有羞耻心吗?”
羞耻心?
顾时安认真道:“我有的。”
可是他有的最基本的廉耻,并不延伸到这方面。
况且,讨人喜欢,这有什么好羞耻的?
难道是他学的不像,扶桑觉得难听,那的确该感到不好意思。
两人脑回路都不在一条线上。
扶桑倍感头疼:“反正,不许这样。”
“哪样?”
“学狗叫,不许学狗叫,像什么样子。”
“好吧。”
怪物垂眉耷眼,看起来有些委屈巴巴的意味。
扶桑推了推他:“去睡觉,明日你还要去私塾听学呢。”
顾时安皱眉:“你生病,需要人陪伴,需要人照顾。”
哪来的病?只不过是蛊毒发作,当日就好了,谁知道顾时安借着这由头,在家跟她磋磨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