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路并不好走,但好在城中有人铲雪,且连他们的马车上都备有铲子,即使有积雪挡路,也都被清除掉了。
手炉早已失温,妧枝被商榷安从马车中抱下来,触目是满山雪色,她才得知商榷安带她来了一家庄户上。
他们还在京都城中,但离宫廷和市集以及他们住的府宅都比较远了,就在野郊外。
商榷安:“到庄子上用些吃食,待你换身衣裳,我们上山。”
庄子里的猎户已经等待多时,是对父子,向妧枝道:“见过娘子,娘子到了山中不必担忧,我们会在前面开路,您紧跟着大人便是。这时季,运气好会有雪狐出现,前几日就曾有乡民在山中发现过踪迹。”
妧枝根本不善于狩猎,她是第一次在冬日上山,大雪倾覆,和她从小跟着平氏去的山里不同,跟平氏是在春夏时节,而现在她每呼出一口气仿佛都能结冰。
她与商榷安同乘一匹马上,寻找着山野中的猎物,惊险又刺激,而一旦猎物发现他们接近便会如离弦的箭般飞快蹿远。
商榷安便会在这时候捕捉它们的踪迹,在有新发现的下一刻,亦更快地纵马带着她追上去。
“在那儿,快追。”
每等猎物跑脱,妧枝便会帮商榷安报信。
实际上这样冰天雪地的情况下,商榷安对狩到猎物的结果并不怎么上心,他的追捕不过都是为了哄妧枝开心。
与他们一同上山的猎户和下属都分散到其他林中,商榷安只为让妧枝感受这一滋味,真正的猎物只需由猎户他们捕到即可。
似是察觉出商榷安并不是真有意要猎到什么,妧枝仰头抬眸,却只能看到身后搂着她的人那深邃的轮廓,“你故意的?”
商榷安正好垂眸看下来,他的五官方才在妧枝眼中显现,眼神戏谑,明知故问:“什么?”
“好几次都要追上了,你把它们都放跑了。”
商榷安策马追得快,这山路一路上来,妧枝在他怀中颠簸了多少次,她张望着被他放跑的猎物,而商榷安却享受着一路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被戳穿后他才勾唇笑道:“这样不好吗?我带你来不光是为了狩猎,一边策马一边观赏着雪景,也是一种乐趣。”
妧枝的确兴趣被勾了起来,她跟商榷安在一匹马上,追踪猎物时既惊又险,这是她不曾经历过的,很有意思。
但她不是会轻易表露出来的人,不过无妨,也许她早已经露馅,而商榷安对她的性子和反应已经了如指掌。
他知道妧枝会喜欢,也会口是心非,才会带她到山里兜兜转转。
“赏景就赏景,那你抵着我做什么?”
话音一出,商榷安在妧枝身后红了脸,眸光也变得黑亮又有神,语调略有些兴奋,“受了颠簸而已,是常有的事。”
妧枝从前嫁他,在做那方面事时,倒少见羞涩,适才才会在洞房时那么大胆,褪了自己的衣裳不说,还要来解商榷安的。
商榷安虽不谈,实则心中眼见得期望妧枝再回到以前那样。
从上山以后,商榷安很早就起反应了,只是兴头正甚,而妧枝颇有期待,他不想扫了这次的兴,便装作不知情,而妧枝也不提,他便以为相安无事。
现在妧枝倏地这般直接开口,商大郎君如同上辈子那样,期望她再说点什么。
若当时妧枝强硬些,在商榷安离开新房时拦阻他追上来,那天夜里他也许就会被她带回房中,颠鸾倒凤。
“阿枝,下不去了。”商榷安道。
妧枝:“什么下不去?”
马背上,商榷安往前挺了挺,即使隔着厚实衣物,依旧感觉鲜明,意味着商榷安已经□□许久了。
妧枝:“……”
商榷安带妧枝到一处密林,倒没有离得太远,这座山中不仅有雪狐还有豺狼虎豹,商榷安马背上捆了不止一把箭,但还是小心为上。
妧枝:“做什么?”
商榷安:“累了吧阿枝,我们歇息下。”
妧枝:“什么?我不累,我觉着还好。”
但商榷安还是扶着她下了马,妧枝被迫跟着他去到一颗树后,这里的草木被白雪覆盖住,能为他们挡住大部分视角,即使有人看过来,也只会看到他们的衣角,而不能看清在做什么。
商榷安:“我好累,一直下不去好累。”
妧枝被商榷安抱住,却并未勉强,只是被困在树干前,又走不掉不能动弹。
而商榷安则一直在她耳畔抱怨一路上有多么不舒服,“想你了,阿枝。帮帮我。”
自从妧枝回了妧府,商榷安虽然日日都来,除了牵牵小手,偶尔讨得机会一亲芳泽,其余时候若是妧枝不开口,他留到夜里也会被赶出妧府,二人倒是一直没有逾越的举动。
没有强迫,这也是妧枝并不反对商榷安再来找她的理由。
人后,商榷安尚且不避讳向妧枝倾吐他对她有那方面的渴求,妧枝被他抱着周身也热了起来,但她尚且能够自持,只是有些腰软。
商榷安摸到了她的腰间,妧枝那处有些敏感。
妧枝:“你想我怎么帮?”
她开口,喉咙有些发涩,而商榷安在她耳畔说了句,二人对视,接着不约而同脸都红了。
这是在野外,虽然山中人少,但他们带来的人还在这附近。
万一碰见,实在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