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拉着蔺无筝坐下,让人上了茶点,端着茶盏准备好好跟儿子聊聊未来儿媳妇。
蔺无筝一言难尽的看着虞氏。
贤良淑德?怕是要让母亲失望了。
那丫头不将蔺家闹个天翻地覆才有鬼。
“是誉王府的明珠郡主。”蔺无筝心情极好道。
“砰——”
虞氏茶碗落地,飞了一地碎瓷。
接下来的谈话,虞氏显得心不在焉,蔺无筝知道为何,借故回了自己院子,让虞氏一个人好好缓一缓。
临走前,蔺无筝站在门口,挡住了屋外照射的暖阳,后背只余漆黑一片的阴影。
但他俊逸的面庞却迎着骄阳,嘴角的笑暴露在光亮中,比那日头还要耀眼。
“母亲,这个家不需要另一个您,它要的是一把能够破除黑暗的利刃。”
蔺无筝说完这句话就走了,虞氏透过窗棂,看着儿子的背影,那里有着她从前未曾在儿子身上见过的希望。
“是我错了吗?”虞氏呢喃,想着这些年来她跟儿子受的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知道自己软弱无能,但她想要的只是家和万事兴,她也不希望儿子与父亲反目,这辈子都背着忤逆的沉重枷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可筝儿明显怨上了她。
或许真如筝儿所言,这个家不能再有一个她这样的主母了。
虞氏拿着绣着荷花的绢帕擦了擦眼泪。
可是
虞氏将将收住的眼泪再次啪嗒啪嗒的掉。
“听说那明珠郡主杀人如麻,身高八尺满脸横肉,是京城有名的悍妇,她进门后会不会打我呀呜呜呜”
定国侯府。
郭氏呆滞的半靠在床榻,手中还抓着两张店契。
凌非池坐在床边抿唇沉默不语。
半晌后郭氏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
“完了,全完了,这可是侯府所有的银钱啊,那杀千刀的骗子!”
郭氏捶着床,喊的像哭丧一样。
继上次被明诛搬空库房,郭氏萎靡了许多时日,今日终于打起精神。
想起还有刚买的两间铺子,便想着带人去收拾一下。
如今销金阁断了合作,那两间铺子空着也是空着,郭氏便想卖出去一间,另一间还是用来做生意。
她想过了,明珠郡主再厉害又如何,他销金阁总不能把整个京城的生意都揽了。
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白拿货卖给那些夫人小姐,但她能找人仿制销金阁的款式,卖给那些家世稍微差些的。
想来定是供不应求。
她在其中偷工减料一些,银子不得跟雪花似的往她怀里落?
想到这郭氏顿时打起了精神,带着人就到了那两处铺子。
谁知前几日还空空荡荡的铺子,竟已人来人往,客似云来。
郭氏这才晓得,她竟被人给骗了。
手中那两张房契上的官印都是假的!
郭氏当时便晕了过去。
“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七八万两银子啊!”
郭氏哭的伤心,凌非池的脸色异常难看。
经过这几日的了解,他已知晓母亲都做了些什么。
销金阁肯跟定国侯府合作已是幸事,母亲却贪心不足,连货款都昧下,这要换做旁人,早就来闹了。
也就是明诛
凌非池眼神晦涩。
“这事定是誉王府的手笔。”凌非池肯定道。
欠销金阁的货款,刚好是这两间铺子的价值,若说是巧合未免牵强。
郭氏闻言哭声一滞。
“你说谁,是明诛那小贱人算计了我?!”
好啊,她搬空了侯府的账还没算,居然算计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