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记忆里的影子重合。
“都是你们害的。”
扮演医生的演员念着干巴巴的台词,举起手中的刀,一步一步地朝他们逼近。
钟夙看着那把刀。
假的,可在他眼里,刀刃在滴真的血。
他的血。
恐惧?
不。是恨意沸腾前的冰点。
演员越来越近——
谢砚冰伸手挡在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
“到此为止。”
演员愣了一下,看看谢砚冰,又看看他身后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的人,默默收起道具刀离开,希望客人不要投诉他演的太过。
“钟夙?”
谢砚冰转身,双手扶住他的肩,微微俯身。
钟夙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发抖,控制不住得抖。
那双平时或慵懒或灵动的蓝眸此刻冰冷得可怕,瞳孔颤动,牙关咬得死紧。
“阿夙,看着我。”
谢砚冰双手捧住他脸颊,温热的触感把他从幻象里拉回来。
“深呼吸,跟我一起。吸——呼——”
钟夙盯着他。
慢慢地,眼里的杀意一点一点地沉寂下去。
“好些了吗?”
“……嗯。”
钟夙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暗流。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调子,甚至还带了点惊吓过度的颤音。
演技恢复上线。
“抱歉,不该带你来这种地方。”
钟夙摇头,靠在谢砚冰身上。
这具身体不算暖。
让他想起自己在手术台上时的寒意。
10度的手术室,为了保证“新鲜度”。他赤裸地躺在金属台面上,体温一点点流失,血液都要冻住,可意识还清醒着。
“走吧。”
他轻声说,不着痕迹地擦去掌心的血迹。
最后一个房间,镜子迷宫。
无数个钟夙在镜中游走,被拉长的他,被压扁的他,被切成碎片的他。
‘系统,规划离开路线。’
脑海里想起一阵滋啦的电音,便再无回应。
‘系统?’
钟夙眉心微蹙,从谢砚冰的臂弯中站直了身体。
“我没事了。”
谢砚冰没有松手,箍在他手臂上的力道反而加重:“你脸色还很差。”
“假的而已,你以为我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