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七听来,三思想来,“也许是怕长姐有孕呢?”
在室之女挺着孕肚,那金家列祖列宗的脸只怕再是不可能有了,哪知金七刚说完,盼喜已急切反问,“姑娘——,大姑娘那身子,要想有孕,比登天还难。”
对啊!
金七恍然大悟,“我竟是忘了这茬,这两日冻糊涂了,若不然伯父打算让我做个妾侍入门,可不就是因长姐难以有孕。”
她轻拍自己头颅,盼喜赶紧抬手拦住。
“姑娘这些时日辛苦,忙里忙外的,奴真正儿好生想来,这桩亲事不得不成,但又长不了。”
“那……,可长姐经历颇多,还是这般硬挺着,将来缓和过来,恐怕也难有性命之忧。”
“我的姑娘,这亲事长不了,未必就是谋财害命啊。”
“你倒是说来,可急死我了。”
磨磨蹭蹭,倒是会吊人胃口。
盼喜赶紧应声,“奴这就说来,大姑娘名声不好,恐怕雍郡王府也不能要这样的主母,奴想着,没准儿一年半载的,郡王就要打了大姑娘,而金家上下,只怕也恨不得大姑娘没了,众人都不记得这闹剧,方才能给几位姑娘郎君说上亲事。至于大将军——,他更不喜有人时时提及大姑娘做的这事儿……”
“你这丫鬟,前头说得有些道理,可后头这些,无稽之谈!”
金七叹道,“雍郡王不敢谋长姐性命,也不会休离长姐,否则这门亲事,如今也不会这般急切。”
“姑娘,您糊涂了!”
盼喜跺脚,带着几分惋惜。
“将军跟前,就数您最得宠,静待个一年半载的,只要大姑娘与郡王生了嫌隙,您就在将军跟前说些适当的话语,譬如说大姑娘不得夫家宠爱,连累金家之类,夫妻不合不如散了的好——”
后头言语,盼喜没有再细说。
金七也蹙眉不语,“……再等个一年两载,我这年岁耗不住。”
“姑娘都存心要去做个侧妃,奴想着,既是如此,做个继夫人,难不成不比侧妃好?”
“就怕长姐这郡王妃做得稳当——”
“姑娘,没有郡王妃了。”
“啊?”
盼喜低下头,“姑娘您若有心,倒是可同大少夫人打探一二,这桩亲事能成,大约也就是生米煮成熟饭,无奈之举,可若要得这郡王妃的封号,奴想着大不可能了。”
贺疆也不傻,要个名声坏透还算计自己的郡王妃?
疯了不成!
一席话,提醒了金七,她咽了口口水,“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大嫂好似也不喜长姐。”
盼喜知晓缘由,但碍于金莫提醒,不敢直言。
可还是眼珠子一转,凑到金七耳边低语,金七听来,惊得起身,“当真?”
盼喜点头,“姑娘,这事儿断不能容人知晓,姑娘救了奴下来时,大将军就差人敲打过,若把这事儿抖搂出来,定不容奴这小命存于世上。”
苍天!
金七捂着胸口,“难怪大嫂对长姐,如此疏离!”
“大姑娘心狠手辣,姑娘您万事小心,奴这些时日在府上如履薄冰,好些从前记恨大姑娘的仆从,瞧着奴如今得姑娘看重,也愤愤不平,只怕没少在姑娘跟前说奴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