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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瓦莱银番客(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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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晨曦透过虔爱殿的彩色玻璃窗,在石板地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像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晚上辗转反侧的布雷?考尔坐起身,揉了揉几乎脱相的脸——眼下的乌青像被人打了两拳,胡茬疯长如荒草,头乱糟糟的像个鸟窝。他拉开木门,看看清净得反常的过道,石墙上的火把已燃成灰烬,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木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和烟火气。他轻声喊道:“庞岑,瑞尼,天亮了,咱们该动身了。”

但过道内依旧安静如常,连灰尘落地的声响都听得见,只有风从甬道尽头钻来,出“呜呜”的轻响。布雷?考尔摸摸床边的长剑,剑柄的雕花已被他攥得亮,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又看看狭窄的过道尽头,眉头紧锁,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拔出短刀,反手握在背后藏好,刀身在晨光下闪着冷光,走出房间轻轻唤道:“庞岑瑞尼睡醒了吗?该出了。”喊了两声无人应答,他心下一沉,猛地一脚将隔壁房间的木门踹落在地,“哐当”一声巨响震得灰尘扬起。

躺在床上的庞岑?瓦莱猛地坐起身,圆瞪的双眼里布满血丝,像两潭浑浊的泥沼,眼神涣散而疯狂。他死死盯着反握短刀的布雷?考尔,嘴唇哆嗦着嘟囔道:“伊莎就在弗林锡丹家绑架了她和小兰德她给我托梦了,就在我身边哭诉,眼泪冰凉冰凉的我看到了一切,每一条街道的石板缝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孤儿院的歌声我也听到了,他们母子就在那里,那个挂着铜锁的屋子里,窗户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你别杀我,我会找他们回来,伊莎是我妹妹亲妹妹,我不能让她出事”他说着说着,眼泪突然滚落,顺着脸颊砸在膝盖上,洇湿了粗布裤子。

看着被惊醒后有些神智异常的庞岑?瓦莱,布雷?考尔将反握的短刀又往身后藏了藏,放缓语气道:“没事,没事,我不怪你,只是叫你起床。”说着转身来到对面房间门口,刚想抬脚踹门,又回头看看庞岑房间那扇被自己踹碎落地的门,无奈地摇摇头,伸手轻轻推了推对面的门——不想门竟应手而开,屋内空空如也。天鹅绒的床铺平整得没有一点褶皱,仿佛从未有人躺过;桌案上的蜡烛虽然已经燃尽,堆积的蜡渣上灯芯却依旧直立,像根沉默的针,旁边还放着一个未动过的面包,已经硬得像块石头。

“布雷爵士,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一个带斗篷帽的修士突然出现在过道尽头,黑袍扫过地面的声音像蛇在爬行,脸上的阴影遮住了表情,看不清容貌。

布雷?考尔急忙回头,将短刀藏在背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道:“我马上带他们去,稍等片刻。”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修士斗篷下露出的那只满是疤痕的手心。

虔爱殿修士餐厅内,长桌上摆着烤得焦黑的青蛙和串在铁钎上的巨鼠,旁边还有一碗浑浊的麦粥,散着一股奇怪的腥味。布雷?考尔抓起一只烤青蛙,提着后腿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着骨头,嘴角沾着褐色的酱汁。他又端起背后的酒袋猛灌两口,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胡茬里,留下几道深色的痕迹。他俯身啃着巨鼠肉,牙齿撕开带血的筋络,眼神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几个修士正低头吃饭,斗篷帽檐压得很低,没人敢与他对视,只有咀嚼声在餐厅里回荡。

“哈哈哈!”被人搀扶着而来的老冯格缓缓坐到对面椅子上笑道,“布雷爵士果然是传奇,还是如此怀旧。这烤青蛙外焦里嫩,撕开时能看见泛着油光的蒜瓣肉;煮巨鼠带着松木熏香,连骨头缝里都浸着烟火气。这味道,也就是咱们这样有过沙场经历的人才体会得透彻,不过确实不错,配得上您的身份。”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朽木,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假牙在说话时偶尔会出轻微的磕碰声。

“瑞尼、瑞尼丢了……”口水流到下巴、神情呆滞的庞岑?瓦莱靠着椅背,头歪向一边,不停地嘟囔。他的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的木纹,指甲缝里还嵌着些黑灰,不知是何时沾上的。

老冯格眨了眨浑浊的眼睛,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里面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一晚上的休憩让我有了些精神。据侍从修士报告,瑞思萨牝爵士昨晚自己走出了虔爱殿,说是有急事先行一步,连随从都没带。我已经派人四下搜寻,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只是庞岑爵士好像有些忧伤过度了,不如再喝些安神的草药?我让人给您炖了甘菊汤,能定惊。”

布雷?考尔扔下手里的鼠骨架,骨头在餐盘里滚动出“咔啦”声,打断了老冯格的话。他眼神失落散漫,像被雨水打湿的篝火,连火星都透着疲惫:“我不管瓦莱家这个小子去了哪,我只是很想伊莎和我的孩子。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声音里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像水一样淌满了整个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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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冯格面带尴尬,指尖在桌布上捻着,随即他弯起嘴角露出笑容,假牙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您放心,作为虔世会的主教,我以圣典起誓会帮您把他们找回来的。而且我已经派遣信使知会其他五位大修士,您也知道我们虔世会的眼线遍布各地,上至贵族府邸,下至贫民窟,能力绝不逊色于润士?丹家族。”说完硬生生地眨了眨薄眼皮,眼白上的血丝像蛛网,看着有些瘆人。

布雷?考尔将油腻的手在鹿皮裤上擦擦,留下几道深色的印子,像打翻了的墨水瓶。他沮丧地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像指甲刮过玻璃:“由衷地感谢您。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瑞尼那小子说不定只是迷路了,他向来方向感差。等有了消息请尽快通知我!”

老冯格连忙站起身,黑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微的尘土:“好的、好的,您放心!如果有任何消息,我都会让信使快马加鞭,绝不会耽误!”……

特克斯洛城外,寒风卷着枯草打在铠甲上,出“嗖嗖”的声响,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眉头紧锁的布雷?考尔伸出大手,扶着在马背上摇摇欲坠、不停翻白眼的庞岑?瓦莱。他又喝了口矮人烈酒——酒液辛辣得像火烧,喉咙里像吞了团火。他猛地将酒喷到庞岑脸上,酒珠在虬结的胡茬上滚落,有些还溅到了马的鬃毛上,引得马打了个响鼻。

顿时有些清醒的庞岑?瓦莱打了个激灵,像被泼了冰水。他左右看看,神情恍惚道:“我在哪?这是……城外?咱们怎么出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拉扯喉咙。

布雷?考尔阴沉着脸,将酒袋塞到庞岑手中,袋口的麻绳勒得对方手心红,像勒出了道血痕:“喝两口!让脑子清醒点!别像个没头的苍蝇!”

庞岑?瓦莱举起酒袋猛灌两口,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脖子,浸湿了衣襟。他又晃晃脑袋、翻翻眼睛,突然一拍大腿,出“啪”的一声响:“爽!老冯格那个老东西,肯定在苦稞酒里下药了!我说怎么浑身软,像被抽了骨头,连站都站不稳!”说着身子一歪,前后摇晃着栽进马下的蒿草丛中,草叶上的霜花沾了他满身,像撒了层白糖。

布雷?考尔急忙下马扶起这个还有些恍惚的大舅哥,低声问道,声音压得像块石头,生怕被风吹走:“你老实说,昨晚是不是让瑞尼去搜寻伊莎的下落了?别瞒着我!”

“没有……”庞岑?瓦莱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像个破旧的风箱,“老冯格晚上到我房间装神弄鬼,穿得跟个幽灵似的,让我以为是伊莎托梦,还说……还说他们就在弗林锡。那老毒物在苦稞酒里的迷药下得太猛,我浑身都软,可我心里明白……”他突然抓住布雷?考尔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那么勇猛,昨晚应该大杀四方,宰了那些披着黑袍的修士救出伊莎……她和小兰德就被囚禁在虔爱殿的地窖里,我知道……我听见他们的哭声了……”话没说完,他扭脸开始呕吐,酸水溅在枯黄的草地上,散出刺鼻的气味。

布雷?考尔将浑身绵软的庞岑?瓦莱从冰凉地面扶起,眉头紧皱得像打了个死结,解都解不开。语气里满是无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我那样只会害死她!”

庞岑?瓦莱扶着马鞍哈哈哭着笑,眼泪混着鼻涕淌满脸庞,像个迷路的孩子:“害死?谁不会被害死?安妮死了、赛宾?仑尼死了、洛铎?克劳兹死了、诺茨拉德死了、现在瑞尼也死了!都是这个该死的老毒格搞的鬼!都怪你!昨晚你应该一剑把他劈成两半!反正都要被他害死,你也一样!斗不过他的,咱们只会被他玩弄利用,最后都死在他的毒计下!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和他拼了,拉几个垫背的”

听着庞岑?瓦莱声泪俱下的哭诉,布雷?考尔跃到自己那匹略显低矮的战马上,马鬃被风吹得乱舞,像一团炸开的黑色火焰。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决绝,像寒冰一样坚硬:“你现在能行吗?”

庞岑?瓦莱擦擦鼻涕眼泪,哽咽道:“什么?”

布雷?考尔拔出那柄特制的阔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像一道劈开阴霾的闪电,照亮了他坚毅的脸。他扯马回头,马蹄在冻土上刨出浅坑,溅起些细小的石子:“咱们杀进特克斯洛,宰了老冯格!”

庞岑?瓦莱看看身边那十几名也拔出长剑的侍卫,他们的铠甲在风中出“哐当”的碰撞声,像在敲锣打鼓。又望了望特克斯洛高大的城墙——城头上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守城的士兵像蚂蚁般密集,手里的长矛闪着冷光。他顿时清醒了几分,盯着布雷?考尔道:“咱们这几个人?现在?特克斯洛光骑兵就不下几千,城墙上还有弓箭手……这跟送死没区别!”

布雷?考尔立在寒风中,披风被吹得像面展开的黑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特克斯洛城道:“作战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人数从来不是关键!”

庞岑?瓦莱迷迷瞪瞪地爬到马上,双腿还在打颤,像踩在棉花上。他扭扭脖子、清清嗓子,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像被逼到绝路的困兽:“痛痛快快战死也好,总比被老毒物慢慢折磨死强!”随即他盯着突然从特克斯洛城门奔驰而来的一匹战马——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像条黄龙。马上是个单人独骑的黑袍斗篷帽修士,度快得像支离弦的箭,几乎要飞起来。庞岑猛地拔出长剑,狠道:“好,我先拿这个热热身!”剑身在光线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映着他眼中的血丝,像条嗜血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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