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娣不,现在是林诗雅了,她站在生父身边,一言不,甚至没有看养父一眼。
齐德厚深吸一口气,转向女孩:"福娣不,诗雅,你记得你六岁那年高烧吗?我背着你走了五公里去医院记得你十岁生日,你想要个新书包,我卖了攒了半年的废铁给你买记得"
"够了!"林诗雅打断他,"那些苦日子有什么好回忆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在国外读大学了!你知道我亲生父亲多有钱吗?他给我买了别墅,还准备送我去英国留学!"
林耀宗得意地搂住女儿的肩膀:"听见了吗?老东西,我女儿根本不稀罕你那点小恩小惠。想要更多补偿?门都没有!我的钱从来不给穷人花,穷人不值得可怜。"
齐德厚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抬起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知道,当年为什么抛弃她?"
"关你屁事!"林耀宗恼羞成怒,"我们走,诗雅。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掉价。"
父女俩转身要走,齐德厚突然说道:"等等。"
林耀宗不耐烦地回头:"又怎么了?"
"你们可以走,"老人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我会起诉你遗弃罪,同时要求你赔偿这十八年的抚养费。"
林耀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捡破烂的告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在法院认识多少人?"
"我知道你很有钱,"齐德厚直视着他的眼睛,"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当年你抛弃亲生女儿是事实,我这里有收养证明和邻居的见证。"
林耀宗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恶狠狠地盯着老人:"你等着瞧!"说完,拉着女儿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齐德厚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张被林耀宗扔掉的支票,一点点撕成碎片。风吹过,纸屑像雪花一样飘散在空中。
邻居王婶闻声赶来,扶起颤抖的老人:"老齐,别难过那丫头没良心,会遭报应的。"
齐德厚摇摇头,眼泪无声地滑过沟壑纵横的脸:"不怪她她还小,被富贵迷了眼。我只后悔没把她教得更好。"
王婶叹了口气:"你打算真的告那个有钱人?"
老人点点头,眼神坚定起来:"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讨个公道。他不能就这样带走福娣,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第二天,齐德厚拖着年迈的身体,去了趟法律援助中心。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位愿意免费帮他打官司的年轻律师。
"张律师,我只有一个要求,"老人说,"让他承认当年抛弃女儿是错误的。"
年轻律师郑重地点头:"齐大爷,您放心。法律会还您一个公道。"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高档别墅里,林诗雅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刷着新买的智能手机。林耀宗走进来,递给她一张黑卡:"女儿,随便花,爸爸有的是钱。"
女孩开心地接过卡片,却突然想起养父那双粗糙的手和佝偻的背影。一丝愧疚划过心头,但很快被眼前的物质享受冲淡了。
"爸我是说,养父他真的会告你吗?"她犹豫地问。
林耀宗冷笑一声:"让他告!我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穷人。对了,明天有个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媒体会报道我们父女重逢的感人故事。"
林诗雅点点头,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养育她十八年的拾荒老人。但夜深人静时,养父教她认字的场景,给她缝补衣服的身影,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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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援助中心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出"吱呀"一声响。齐德厚佝偻着背走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褪色的布袋,里面装着他这些年来为福娣——现在应该叫林诗雅了——保留的所有证明文件。
"齐大爷,您来了。"张律师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快步迎上来。这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律师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正义的光芒。"材料都带齐了吗?"
老人点点头,颤抖的手解开布袋,倒出一堆泛黄的纸张:收养证明、邻居联名信、福娣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医院的缴费单据最上面是一张照片,六岁的福娣骑在齐德厚脖子上,两人在夕阳下笑得灿烂。
"这些够吗?"老人小心翼翼地问,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张律师仔细翻看着这些材料,表情逐渐凝重:"足够了。根据《刑法》第条,遗弃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人,情节恶劣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更别说他还拒绝支付抚养费。"
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齐德厚:"这是起诉书,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要求林耀宗支付十八年的抚养费,按每月ooo元计算,共计万元。"
"这么多?"老人惊讶地睁大眼睛,"我我不是为了钱"
"我明白,"张律师轻轻按住老人粗糙的手,"但这不仅是钱的问题,而是要让林耀宗为他的行为负责。"
齐德厚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在起诉书上按下了手印。
三天后,法院受理案件的消息不胫而走。当地电视台《民生热线》栏目组找上门来,要为齐德厚做专题报道。
记者苏雯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当她踏进齐德厚的棚屋时,眼眶立刻红了。屋子不足十平米,墙角堆满分类好的废品,唯一的家具是一张木板床和一个小桌子。墙上贴满了奖状,全是"齐福娣"的名字。
"齐大爷,能跟我们说说您是怎么抚养福娣的吗?"苏雯轻声问,话筒微微颤。
老人坐在床边,双手不安地搓着膝盖:"没啥好说的就是每天多捡点废品,攒钱给她交学费"
"听说您自己经常吃捡来的剩饭,却给福娣买最好的奶粉?"
齐德厚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娃儿小,要吃好的才能长身体。我老了,吃啥都一样。"
"您还记得最困难的时候吗?"
老人的目光飘向远方:"福娣六岁那年,高烧到o度。我背着她走了五公里去医院医药费要八百块,我掏空所有积蓄还差两百。"他的声音哽咽了,"我在医院门口跪了一晚上,求人借钱好在有个好心的大夫垫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