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关!
门阀士族跟普通走卒之间的差距宛如鸿泥,如果想要打破这种差距,其中种种难度不亚于要脱胎换骨。
岭南之地的普通人若想加入宋阀,都需要经历过数重考验,陆泽他想要去履行婚约,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
宋阀相当体面的给予陆泽机会,但没有人认为他能够顺利通过考验,最大的原因便是这道生死关。
豪阀大族对于家族子弟的试炼只能用残酷来形容,而宋阀自天刀宋缺掌权以来,族内冒出的新芽嫩柳并不算少。
这些年来,却唯有一人能得阀主宋缺亲授刀法,并非是少主宋师道,也非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宋玉致。
而是位叫做韩棠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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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年之前,宋缺出东海而游历悟道,天刀自那趟东海之行回族以后,便带回来这个叫做韩棠的少年。
自那以后,宋阀内部的无数年轻弟子们就都被这个外姓人压得喘不过气,其武道天份跟刀法天赋,世间罕有。
哪怕是宋阀内成名已久的高手,在这个年轻刀客的手上同样讨不得便宜,韩棠在三年前孤身离开宋阀。
他在今年夏初返回南海郡,三年时间便在江湖闯下赫赫凶名。
为祸江陵的十三盗寇、魔道六宗圣极宗嫡传弟子许逸飞、隋朝江南海师副都统乔都汇尽数死在韩棠手中。
经过三年的血腥磨砺,韩棠重新回到宋阀以后,跟宋阀内部的年轻弟子们彻底拉开差距。
自韩棠回到岭南以后,宋阀共有七人挑战过韩棠,尽数败北,其中还包括着坐在陆泽身边的这个红裙少女。
宋玉致抬眼看向陆泽,她认真着开口,规劝道:“生死关顾名思义,不论生死,所以,你确实需要想清楚。”
“究竟是放弃这门婚约,以此谋得宋阀日后的庇护;还是真不打算要你的小命,就只想着要攀上枝头。”
宋玉致都不知道她身边这家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韩棠他数年未归,偏偏在三个月前回到族内。
当宋阀知晓陆家小子想履行婚约、并且阀主宋缺还对此表示支持以后,在生死关守擂的人选,不会有第二个人。
只有韩棠。
陆泽同样认真回答道:“我最擅长的其实也不是算学,这些年我在老家那边,其实每天都会练刀的。”
宋玉致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憋出来一句:“祝你平安。”
“谢谢!”
第三关生死关的观众最多。
因为最近这两个月时间里,宋阀都没有年轻弟子再去挑战过韩棠,但今夜绝大部分的人还是来看陆泽的。
双方对决的地点便位于洈水江岸。
这里坐落在宋阀西南岸,这次的生死关并没有选择在演武场进行,反而是来到这处略显幽静的河岸边。
这一地点,是宋家二爷宋智选的。
“今天这场对决注定精彩,放在演武场那种地方肯定是有些糟践,洈水河畔,这地方多好啊。”
在距离洈水最近的高楼之上,灯火通明,宋智正手里轻轻摇晃着折扇,连这位地剑都隐隐期待今天的这场对决。
洈水在脚下奔流,夜风裹挟着秋日的凉意以及河水的腥气,月光如练,泼洒在宽敞十余丈的江面之上,碎成无数跳跃的银鳞。
这一地方确实非常适合对决。
宋师道跟宋玉致姐弟二人便坐在二叔的身边,宋师道开口询问:“二叔又是怎知今日这场对决注定精彩?”
宋智含笑答道:“我猜的。”
宋玉致听到后,没忍住翻着白眼:“我猜那姓陆泽的三招就败北,韩棠如今的武道修为十分可怕。”
提起韩棠,哪怕是一贯骄傲的宋玉致,都感觉到隐隐的挫败感,她跟那头狼崽子的差距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大。
这让好强的小公主有些不能接受。
宋智看出宋玉致的心思,宋家二爷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如果只是单纯的去比拼武力修为,那另外三阀的阀主,岂不是要拿脑袋去撞墙?”
宋玉致脸上瞬间浮现笑意:“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