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僧侣普遍尊贵,女子犹如牲畜尚不能抬头做人的外神庙,突然在无人知晓的不起眼角落,找到了数不清的,极其年轻未生育的女性骸骨,
用膝盖想都明白这里曾经生过什么。
吴邪知道隔壁的阿三哥有许多令人头皮麻的鬼畜操作,在那里就算是冰冷的机械车辆,也要小心的护好自己的排气管道。
更甚者,哪怕如今的时代他们也会以圣女的名义将自己刚满十一岁的女儿送进庙里,名为服侍神灵,可实际上服侍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姑娘们初潮之后的往后四十年,都会卑躬屈膝白天当牛做马,晚上屈辱折磨,人生过得生不如死,直到年过半百被赶出神庙,
没有人敢照拂神明的女人,或者说,没有人看得起、没有人愿意帮助接纳这些女人,她们被视为不祥,无处可去无枝可依,
下场,便只有死。
胃里翻搅着酸腐的浊浪,喉头开始痉挛,冷汗倏地爬满后背,肠子像被无形的手狠狠绞紧,小三爷弓着身子连连干呕,生理性泪水不住的从脸颊滑落,
道听途说永远都只是听说。
就像听见别人死了,也就只是死了,远不如亲眼看到一个鲜活的人失去呼吸生机尽灭变成一堆腐臭的烂肉来的震撼直接,
更何况,记忆和联想能力异常达的他,见到过那些黑色的虫潮和累累的白骨。
传说侍奉神灵的圣女在月圆之夜死去,会得到神灵的庇护与神灵融为一体再也不会经历灾厄与苦难,
可最终,不甘怨愤的灵魂,和饱受折磨的疲惫躯壳,衍生出新的令人望而生畏生生不息,有着强悍破坏力的物种,
就像癫王惨无人道之下衍生的痋婴。
而那座白色的牦牛像和封闭的内墙,只不过是既得利益者的心虚与自欺欺人。
“不知道姑娘们的挑选机制是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单单只有这个阿冬倒了大霉。”
晨光微熹还没亮全,黑瞎子百无聊赖的坐在土丘上,一边疑问又感叹,一边贱兮兮的伸手指挥正在铲土埋尸骨的大徒弟。
“小佛爷,那儿,那儿还有两块手骨,你后面石头底下,右脚边儿上,哎哎,眼睛往哪儿看呢,小佛爷你眼神不太好啊,怎么比我瞎子还瞎呢,也是,你不瞎怎么可能老追着哑巴跑。”
站在吴邪不远处的大张哥看了他一眼,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干什么,哑巴你瞪着个脸骂我干什么,你自己不理他你还不许别人理,干嘛呀,你搞小团体孤立霸凌我大徒弟?那可不行,我不允许,这是我亲亲大徒——”
话都没说完,对面人已经飞过来了,连带着拳头也飞过来往脸上砸。
无良师父一边躲一边嘎嘎笑,
可能,黑爷真的有什么必须惹怒张起灵,或者必须挨张起灵打的kpi要猛猛冲吧,
每次都精准捏着张家族长的死穴疯狂蹦迪,恢复了记忆的他可太清楚怎么说话会惹恼这只对什么都淡淡的淡淡的淡淡的麒麟崽子了,
当年出了青铜门在雨村的日子,这老小子见着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浑然不记得曾经拜托他照顾人的模样了,虽然当年拜托他照顾小三爷的人不止一个,但他明明照顾的就很好,小三爷也学的很好啊,
不知道消失了十年不在吴邪身边的张家族长到底在破防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舒服。
至于这俩不算小的小的傻逼动静,其他三个人这些天像是早就习惯了,反正谁也打不死谁,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反而是胖爷翻了翻眼睛,
“活着本来就苦的不行,死了还要被当虫子,积点阴德吧你个封建余孽,嘴巴和那只杂毛鸟一样讨人嫌。”
死了的就是死了,就算衍生出了其他什么,也和原来无关。
就像粽子,就像痋婴,就像这些虫子。
花儿爷不知是被他哪句话逗乐,轻笑了一声,但站在边儿上给吴邪递石头的功夫还是顺着瞎子的思路往下捋,
“确实,为什么会是阿冬。”
“你们血脉特殊无法选中,老胡他们房间有雮尘珠,生灵对危险的气息极其敏感,阿湘有双奇怪的眼睛,难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作用,所以也没法选,杨姮是长生种,鸣叔身上的腐臭味也是个秘密,那就只剩下韩娜,彼得黄,阿冬三个人。”
他结合现有的线索说的倒是合理,吴邪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土包念了一遍往生咒,这其实,也能算是他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