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沉默,心中都产生一个没说出口的猜想——
除非有“其他人”向其摆明了某种证据。
这个“其他人”谁也不敢说出口。
凤药垂下眼睛,片刻间已想到一切一切的,就开始于李仁一到贡山脚下就被人绑了。
如果没有这件事,一切都不会生。
在查李瑞犯下的所有事件时,有实证证明李瑞害过李嘉,栽赃过李慎,但非说他害李仁太牵强。
凤药帮玉郎掖好被子,温柔摸了摸他的脸,“你好好休息,早点把伤养好,身体恢复成从前那样,这是我给你的任务,要好好完成。”
她哄孩子的语气把玉郎逗笑了,拉着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领命。”
两人道别。
凤药回宫去,久久不能平静。
尽管她不想凭空瞎想,但刨去所有的不可能,唯一余下的,看起来不管多么匪夷所思,也是事实真相。
她忽而想到那日得胜归来,在皇帝的营帐外她提着馄饨,遇到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这个人看起来极普通,不像高位文臣,也没有武将气质。
她有见人记面的本领,确定自己未曾见过这人,哪怕一次。
皇上身边的太监宫女,她没有不认得的。
文臣武将更不用提。
之后,皇上在营帐中便提出给她上朝参政的权力,这才改变她的想法,留在宫中。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皇上做了重大决定。
只做了留下她的决定吗?
凤药突然打了个寒战,头皮麻。
想彻底留下她的办法不就在眼前吗?
没了玉郎,又给她高官厚禄……
她不愿再想下去。
……
她告诉小桃,玉郎的药剂放在玉郎房中直接煎服。
不经任何人手。
小桃心领神会,对玉郎分外上心。
那个小院不让人随意靠近,连玉郎的饮食也交代医馆的老仆,专人专做。
过了几天,在某日的午膳过后,宫中最安静之时,凤药突然来到掖庭。
牢头见是巴结都巴结不上的红人,立刻来了精神。
凤药摊开手掌,掌心放着个金元宝。
牢头两点光,伸手想拿,凤药手一撤道,“这元宝赏你,只需做一件事。”
“大人千件事,不给赏小的也愿意做。”
“只要别告诉任何人,我今天晚上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