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啊,好久不见,克里斯蒂安先生。”
&esp;&esp;生疏的称谓。
&esp;&esp;却是如此地熟悉。
&esp;&esp;文森特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停,唇角漾开浅淡的弧:“小姑娘长大了。”
&esp;&esp;他停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烟草混着雪松的气息漫过来——那是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味道,熟悉到某个深夜里她会下意识在枕边寻找这个气息的来源。
&esp;&esp;娜塔莎往后微仰,避开那几乎要贴上的距离,颈侧的线条绷紧。
&esp;&esp;“人总是要长大的,先生。”这味道曾无数次包裹着她。“在年轻的时候也总是会些犯错。”
&esp;&esp;他的眉眼含笑,往前倾了倾身,“哦?看来小姐也犯过错吗?”
&esp;&esp;他的呼吸擦过她的耳畔,温热的触感让娜塔莎心头一颤。
&esp;&esp;“那确实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娜塔莎盯着他的眸子,她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
&esp;&esp;“我的办公室就在这条街,愿意赏光喝杯咖啡吗?”
&esp;&esp;娜塔莎回头看了一眼热闹的剧院,表演已经结束了,但接下来还有漫长无聊的晚宴。
&esp;&esp;“当然。”
&esp;&esp;踏上雕花铁栏楼梯时,她的皮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esp;&esp;他的办公室比想象中更华丽,天鹅绒窗帘垂落至地,银质烛台燃着叁根蜂蜡,映得墙上的油画愈发幽深。
&esp;&esp;娜塔莎的目光扫过房间,忽然停在那只鎏金烟灰缸上。她认得那上面的花纹,是她当年用碎银给他打的小玩意儿,被他随手丢在杂物堆里,原来早就被打磨成了这般精致的模样。
&esp;&esp;“哥伦比亚的咖啡,”文森特倒了杯深褐色的液体,“你以前最喜欢的。”
&esp;&esp;娜塔莎接过杯子的手微微收紧,他倒是还记得。
&esp;&esp;“记得我的喜好,这怕不是什么好习惯。”
&esp;&esp;文森特靠在胡桃木书桌上,指尖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烟草的雾气在他眼底织出层朦胧的纱。
&esp;&esp;“好习惯往往无趣。”
&esp;&esp;“人总是会变的,”她抿了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别错把一时的新鲜感,当成了长久的承诺。”
&esp;&esp;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眼底漾开圈圈涟漪。
&esp;&esp;他站起身,两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双目平视。
&esp;&esp;“新鲜感?”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带了点自嘲的哑,“娜塔莎,你可知,有些‘错’,我宁愿一错再错。”
&esp;&esp;娜塔莎的呼吸骤然停滞,下巴被他指尖捏着的地方传来温热的触感。房间的温度升了起来,暧昧的气氛让人心跳不已。
&esp;&esp;他总是这样……可以轻松说出那些让她心绪不宁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