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符号,每一条连线,都像冰冷的谜题,拷问着他焦灼的神经。
最终,那根紧绷的弦还是断裂了,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紧张,望向涟月。
“涟月殿下,东区的局势……确实如您所料,已经稳住,在您掌控之中。但北区照这样打下去,我们的人就算有军火支撑,防线也迟早会被那帮疯子的命填垮,殿下……能否请您明示接下来的计划?”
笔尖悬停在半空。
涟月终于抬起了眼睑,那双清冽如寒星的眼眸,毫无波澜地落在鹤清源写满不安与恳求的脸上,那目光平静得令人心头冷。
“北区不会崩溃。”
涟月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真理。
“尤莱亚手里能动用的,真正能威胁到我的力量,在这场战役中,起不到任何决定性作用。西区的军事力量名义上在他手中,但,”
他唇角似乎极细微地牵动了一下,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漠然。
“那构不成实质威胁。”
话音落下,笔尖再次触及地图,流畅地划出新的轨迹,仿佛窗外那吞噬生命的炼狱不过是背景噪音。
他顿了顿,并未抬头,但话语却精准地刺穿了鹤清源心底最深的惶恐。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的安危,担心这看似疯狂的赌注。”
涟月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
“收起这些无谓的忧虑。我不会输给他。我的布局,也绝不会沦为无用功。”
因为,他那位“亲爱的”王兄——尤莱亚,已经急了。
急不可耐。
涟月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尤莱亚这几次精心策划的攻势,如同重拳砸在无形的壁垒上,非但未能撼动涟月的根基,反而折损了大量宝贵的、难以迅补充的精锐。
那些精兵骑士固然凶悍,是撕开防线的尖刀,可数量终究有限。
尤莱亚这种不计代价、试图用血肉之躯堆砌胜利的打法,无异于饮鸩止渴,只会将他自身拖入更深的泥潭。
他之前安插的那些棋子?那些在暗处为他的野心摇旗呐喊、推波助澜的所谓“助力”?
在涟月眼中,不过是一堆垫在尤莱亚通往澳特兰君主宝座路上的、随时可以踩碎的枯骨罢了。
尤莱亚其人,骨子里浸透了绝对的高傲与病态的自信。
他或许有些玩弄权术的小聪明,能在棋盘上赢得一城一池,却缺乏真正的雄才大略,对长远的格局与平衡,更是近乎短视。
直白地说——尤莱亚,太过自负。
他从未真正将任何人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审视。
在他扭曲的认知里,众生皆如蝼蚁,唯有利用价值的高低之分。
一旦价值榨干,便是弃如敝履的残渣。
江衔、沈煜……乃至他涟月自己,都不过是这条冰冷逻辑链上,最醒目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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