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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第1页)

高阳县衙·县令居所

一声刺耳的瓷片碎裂声,如同冰锥刺破死寂,将皇甫灵从混沌的黑暗中狠狠拽回。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几息才重新聚焦。熟悉的床帐顶棚,身下是柔软的锦被。她茫然地撑起身体,浑身绵软无力,仿佛刚从一场无尽的噩梦中挣脱。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晕倒,又是如何回到这张属于她和张经纬的床上。

床脚处,一个身影蜷缩着,是趴在小几上沉沉睡去的九儿,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皇甫灵刚想挪动一下酸痛的腿,细微的动静便惊醒了本就睡得不踏实的九儿。她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了强装的惊喜和难以掩饰的忧虑:“灵儿!你醒了!谢天谢地!”她慌忙起身,想扶住皇甫灵。

“九儿姐……”皇甫灵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浓浓的困惑,“我这是……怎么了?”

“急火攻心!”九儿斩钉截铁,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试图掩盖那份心虚,“定是这几日把你给闷着了,一时气血上涌就厥过去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急火攻心……”皇甫灵喃喃重复,随即像是被什么击中要害,一把抓住九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九儿吃痛,“我家夫君呢?经纬他在哪儿?”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九儿。

九儿的笑容瞬间僵硬,眼神闪烁:“你家夫君?他……他没事!好着呢!是……是衙门有紧急公务,派他去云州办事了!路途遥远,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她语飞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可信。

“不对!”皇甫灵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死死盯着九儿的眼睛,“他若要去外地,无论多急,定会亲自告诉我!绝不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夫妻间的默契和了解,让她瞬间识破了这拙劣的谎言。

九儿心头一紧,强笑道:“这……这次是特例!刚刚……就你昏倒那会儿,衙门里的人才匆匆来通告的,十万火急,根本来不及跟你说……”

“真的?”皇甫灵的目光如同寒潭,冰冷地审视着九儿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九儿挺直腰背,语气带上了一丝被质疑的委屈,“大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就安心养着,等他回来……”

皇甫灵不再看她,侧耳倾听。窗外,除了风声,似乎还隐隐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斥骂声。“九儿姐,”她打断九儿的话,声音低沉,“刚刚外面是什么动静?我怎么听到……像是六叔在骂人?声音……很凶。”

九儿脸色微变,连忙摆手:“哪……哪有什么动静?你听错了,定是刚醒,耳朵还嗡嗡的……”

“不对!”皇甫灵猛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六叔平时最是和气,连重话都很少说。家里下人本就不多,他怎么会在这深更半夜训人?声音还如此……不同寻常。我要去看看!”

“哎!别动!”九儿慌了神,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我的好妹妹!你现在是病人!身子还虚着,怎么能下地?你怎么这么犟呢?快躺下!”她的语气带着哀求,但手上却用了力。

皇甫灵看着九儿眼中深藏的恐惧和慌乱,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的夫君,她的天,一定是出事了!九儿越阻止,这预感就越清晰,几乎要撕裂她的心肺。

“大姐,”皇甫灵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原谅妹妹这次不敬。”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动作快如闪电,九儿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大力掀翻在床上!未等她惊呼出声,皇甫灵已抄起旁边的锦被和散落的轻纱帷幔,迅疾无比地将九儿“打包”在床上,只留一双惊骇的眼睛露在外面,活像个大号的蚕茧。

“唔!唔唔唔!”九儿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大姐,”皇甫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裹住的九儿,眼中是决绝的痛苦,“妹妹不傻。现在,我只想知道我的夫君……是死是活!”

“你……!”九儿隔着布料闷声斥责,带着哭腔,“你要还认我是你大姐,就把我放开!”

“等我知道真相,任凭大姐落。”皇甫灵的声音斩钉截铁。她深知自己这位义姐虽情深义重,但终究是文弱女子,此刻为了阻止她,定会呼救。她迅从枕边抽出一条丝帕,毫不犹豫地塞进了九儿口中。

“唔——!”九儿的呼救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皇甫灵不再耽搁,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和阵阵眩晕,如同暗夜中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循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夹杂着哭腔的斥骂声,向偏院深处潜去。

那声音的来源,是偏院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屋子。这里,是管家张六特意选出来供奉已故的张廉(张经纬亡父)灵位的地方,算是张家的简易祠堂。平日里庄严肃穆,此刻却被一股绝望悲愤的气息笼罩。

祠堂门口昏黄的灯笼光下,一幕令人窒息的景象映入皇甫灵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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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王二狗、梁大海、钱明——张经纬身边最亲近、最得力的四个家丁、护卫,齐刷刷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背脊挺直,头颅却沉重地低垂着。他们身上单薄的衣衫被汗水浸透,更触目惊心的是上面一道道清晰的鞭痕,有些地方甚至渗出了血迹。

站在他们面前的张六,早已不复往日的沉稳。他眼眶红肿如桃,浑浊的老泪纵横交错,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肆意流淌。他手中紧握着一根坚韧的藤鞭,那鞭子如同毒蛇的信子,一次次带着风声狠狠抽打在跪着的四人背上、肩上。

“废物!都是废物!”张六的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自责,他一边抽打,一边竟用另一只手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少爷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张六……连死都不得好死!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一个也别想!”他的双目赤红,狰狞如困兽,目光死死盯着祠堂内那幽暗的灵位,仿佛在向老主人谢罪。

王二狗忍着痛,急声道:“六爷!六爷息怒啊!刚刚……刚刚贾村那边回来的衙役说了,捞上来的……是具无名尸体!脸都泡烂了!不是少爷!真的不是少爷!少爷……少爷他很有可能被冲到其他地方了!水流那么急……”

梁大海也连忙帮腔,声音带着哭腔:“是啊,义父!我们兄弟几个,沿着河下游,几十里地都一寸寸找遍了!没有……没有少爷的踪迹!或许……或许真被冲到更远的地方,或者被好心人救了……”他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放屁!”张六猛地打断他,藤鞭再次狠狠落下,指着祠堂内供奉的灵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们……你们对着老爷的灵位说!你们是不是失职了?!是不是没护好少爷?!说啊!”

木头猛地抬起头,脸上是深刻的痛苦和自责,他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六爷!木头认罚!是我失职!是我该死!明天……明天午时之前,少爷若还是找不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木头就在这祠堂前,当着老爷的面,吊死自个!给少爷偿命!”这誓言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钱明一直低着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压抑的呜咽从他喉间溢出。他不敢抬头看张六,更不敢看那灵位,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身体板正地跪着,仿佛一尊石雕。过了许久,他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说:“六爷……整整一天一夜了……水里那么凉……人……人要是再找不到……就算……就算找到了……恐怕……恐怕也要……泡坏了……”这残酷而真实的可能性,彻底击溃了现场紧绷的神经。

“泡坏了……”张六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死寂。他手中的藤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们……我们吃着张家的饭,穿着张家的衣……连少爷……连少爷都保不住……”他失魂落魄地喃喃着,目光呆滞地扫过跪着的四人,最后定格在那冰冷的祠堂梁柱上,“我还活着干什么……不如死了干净……死了干净啊!”话音未落,他猛地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用尽全身力气,一头狠狠撞向那粗大的梁柱!

“六爷——!”

“义父——!!!”

跪着的四人目眦欲裂,魂飞魄散,挣扎着想要扑上去阻拦,却因跪得太久腿脚麻木,根本来不及!

“咚!”一声闷响!

张六的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额角瞬间血流如注,染红了斑驳的柱子和冰冷的地面。他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六爷!”王二狗和梁大海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声音凄厉。

而不远处的阴影角落里,皇甫灵如同被冰封一般,浑身僵硬地杵在原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每一个字,每一声鞭响,每一下耳光,尤其是张六那绝望的一撞……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匕,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再用力搅动!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百骸冰冷刺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却泵不出一丝暖意。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里衣,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她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寒冷和灭顶的绝望将她彻底吞噬。

豆芽端着水盆从另一边过来,恰好看到角落阴影里皇甫灵那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以及那双空洞失焦、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的眼睛。她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夫人——!夫人你怎么在这里?!”这声尖叫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祠堂门口的混乱。

哭声、呼喊声、焦急的询问声……整个县令居所的后院彻底乱成了一锅沸粥。

就在这绝望与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一个清越而带着几分玩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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