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初沅帝很安静。
白日里,他每天都来给景和大长公主请安,一直想要说服这位姑母。
夜晚,他在寒潭亭子那里歇息。
“主子,那位这几日倒能隐忍,竟真的在寒潭那个亭子中歇了下来。要不,让人将他解决了?”古嬷嬷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要是照往常,她绝对不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实在是初沅帝心胸太窄,景和大长公主明明助他得了帝位,他反而恩将仇报。
“阿古,他终究没有对我们下杀手,随他去吧!可有打探到他为何从京城出来??”
景和大长公主捧着暖炉,心中却没有丝毫暖意。
这个侄子来这里躲着,定是想让她与刘太后对上,让她迫不得已对刘太后动手。
“赵氏没有同意他在洛家长住,只容他住了几日便将人赶了出来。要不是她脑袋清醒,洛老将军那个老糊涂的,又要被李氏撺掇着做糊涂事。”
古嬷嬷语气中有些气愤。
要不是当年郡主非要嫁给洛渊,他们景和大长公主府也不会与那样的人家做亲家。
洛老将军在战场上有不错的功绩,回了后宅,完全被自己的妻子牵着鼻子走。
李家是云国的奸细,李氏就该一杯毒酒,洛老将军却将人保了下来。
糊涂爹干糊涂事,差点连累洛渊丢了北境的掌控。
北境那些兵将,都是洛渊一手带出来的。
“洛老将军临老为了个女人,将洛家家业置于险境,洛家老祖宗的棺材板估计都压不住了。”
古嬷嬷没忍住,又说了洛家两句。
景和大长公主没有说什么。
她这个前亲家确实有些拎不清。
还好赵氏嫁过去当平妻,给他纳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李氏的影响这才削弱许多。
否则,洛家又要被刘太后记恨。
只有洛渊在北境还好,如今靖云城是靖谦的封地,断不能让洛家的事情连累。
“你给郡王传信,让他解决了李氏,佯装成暴毙即可。还有,赵氏有孕,给她置办些产业。”
洛家如今只是个空架子,赵氏得不到什么好处。
赵氏那一支是没落皇室,手中没有什么银钱。
“是!赵氏确实拎得清,咱们侯爷不要被洛家连累就行。”
古嬷嬷脸上有了喜色。
“对了,他从洛家出来,刘太后可有派人追杀?”
景和大长公主之人已经摸透侄子的心思,心里越冷。
“有,不过那些人追到清霜山山脚下就离开了。”
“罢了,他们的事情咱们不插手,就由着他自生自灭吧!本宫上了年纪,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去,只要儿孙平安就行。你走一趟宫里,把事情跟刘太后说明吧!”
景和大长公主终究做了决断。
古嬷嬷退下后,一狠心,来了寒潭亭子处。
她手中握着几根银针,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光。
“我就不信,这样都不死!”
古嬷嬷步子迈得更大,到了亭子那里,直接刺到睡梦中人的头部。
“咦,竟然只有枕头,人呢?”
古嬷嬷机警地环顾四周,只觉得寒潭中央处有些不对。
“主子,那人不见了,似是去了寒潭。”
景和大长公主猜透她的心思,无奈说道:“你大半夜去那里做什么?别脏了手!”
“老奴只是想为主子分忧!驸马爷说回师门,如今几年过去也不见踪影,没准就是他背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