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带你们母子回西北的时候,跟你说的话吗?”魏东逐并未因为巧娘的哭泣有任何动摇。
他依旧语调冷漠道:“那个时候,我跟你说过,不要对我有任何奢望,你若是留下,就只能是奴婢,这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巧娘开始紧张,她那个时候一心相信滴水穿石,只要她一直待在将军身边,日日嘘寒问暖,将军就会看到她。
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将军还记得那个时候说过的话。
他是永远都捂不热的冰块吗?
魏东逐见巧娘不语,继续追问道:“除了下毒,你还做了什么事?你若是现在交代清楚,或许还能保住你跟魏延一条性命。“
巧娘心中已经有了死志,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还会牵连儿子。
“都是我做的,跟延儿没有关系。将军,你快去跟陛下说,她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别伤害咱们的儿子。”
巧娘跪在地上祈求,害怕的泣不成声。
魏东逐:“晚了,陛下的脾性,你不知,我知。不惹上陛下还好,若是惹上陛下,她必定斩草除根。”
就好比沈家,好比沈老夫人,好比太后。
“陛下自上位以来,经历过大小暗杀数不胜数,你凭什么以为一包毒药,就能要了陛下的性命。”
“你要陛下的性命做什么?你难不成想要天下大乱。”
饶是魏东逐知道陛下深不可测,不会轻易受伤,还是被巧娘引起了怒火。
没想到陛下刚到,就被下毒,且下毒的人,还是他府上的人。
魏东逐每每想起,就有种无颜再见她的感觉。
“不是,我不想天下大乱,是那个人说,只要陛下死了,就会有仁君即位,将军也不会再记挂她,就能接纳我。”
巧娘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认识到,她痴心妄想了。
为什么不早些让她明白,她已经蹉跎了一辈子,现在放手,真的不甘心。
“那个人是谁,那人还跟你说了什么?”魏东逐有股不妙的感觉。
巧娘不敢说。
魏东逐当即呵斥:“你想让魏延死吗?”
她是魏延的母亲,怎么可能想让他死。
“那人还向我打听陛下要做什么?”
魏东逐心已经死了,没想他身边会出这么大的疏漏。
他对不起陛下。
“你都说了什么?想救魏延的性命,就赶紧说。”
巧娘害怕了,她想起回西北前,就常常听人说陛下六亲不认。魏东逐对陛下一往情深,哪怕陛下真的要了魏延的性命,他肯定也会给。
她赶忙把跟那人接触的经过,还有怎么传递消息,都给了什么消息,全都告诉说了。
魏东逐听见连火攻的事情都说了,恨的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忘了魏家军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敢通敌?”
吼叫的斥责声,吵醒了正在养伤的魏延。
是父亲在斥责母亲,父亲为什么要斥责母亲?
等他好不容易挣扎过去的时候,就听见父亲下令。
“把她押到军营,以奸细罪论处!”
魏延脸脸色煞白,冷汗当即冒了一身。他不顾后背的伤,踉踉跄跄跑过去,跪在地上替母亲求情。
“父亲,母亲怎么会是奸细,求父亲饶了母亲吧!”
魏东逐脸色铁青的质问:“是不是你把火攻的消息告诉她的?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把火攻的消息外泄了。这个时候能找上她的,不会是旁人,只有可能是匈奴。”
“她枉顾将士百姓的性命,这样,还不足以军法处置吗?”
魏延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哆嗦的问道:“母亲,父亲说的,是不是真的?”
巧娘都不敢抬头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