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洺:【明天有时间吗】
沈知歌短暂杀青,这个地方的戏份已经拍完了,湛云音全天都有时间。
【有。】
张洺选了就近的清净的饭店。
张洺:【明天下午两点,有安斋201包厢,见面聊吧。】
一日不见
托司逸的福气,他现在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公众人物,为了不引起太多关注,平日里素爱穿亮色一身黑衣,鸭舌帽盖住头发挡着眼睛,只露出半遮掩的鼻子和唇,脚踩马丁靴,净增长五厘米身高,一整个小酷哥的形象。
按照约好的时间,湛云音如约而至,过了饭点,有安斋只有几桌残桌。那些人打眼一看他,就当不良冷酷少年前来吃饭。
包厢内还没有人,湛云音拉开板凳坐上去,墙上挂着一面钟表,滴答滴答作响,一点五十。
门把手拉动,张洺进门坐在他的对面。
湛云音见过张洺,和初次见面不同的是,今天的张洺温文儒雅,不着细节的打量着他,那目光并不令人反感。
湛云音迎面与他对视。
张洺道:“你叫我张叔就行。”
湛云音出声道:“张叔。”
一个称呼将两人的关系拉进不少。
张洺也不刻意为难他,在看见他眼中的真意不作假后,话家常道:“司逸有没有告诉你,他家里的琐事。”
湛云音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
张洺毫不意外,那小子刚接任公司时候累到吐血,都生生扛过来,要不是他的助理发现他脸色苍白,说话语气不稳,他估计还能瞒上一阵。
“那小子,哼。”张洺想起这个就来气:“云音,外界都将司逸塑造成一个近乎是神的名义,可人真的能是神吗”
湛云音想说还真是,乖乖做好听他接着说。
张洺接收到这个眼神,总算没继续绕话:“豪门里,谁家能不出一两件头疼的琐事,我不过是代他母亲的名义将他从旁关照长大。”
“他的自闭症从我见到他时,就已经不愿再听外界任何的事情,后来经过心理医生的再三引导治疗,总算是找到一件事能让他有反应。”
“他不是不愿接触,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湛云音心里像是有一根细密的针在不断的戳刺,他半晌才开口:“那,那些人有没有受到应有的代价”
张洺一笑,他讲了这些,眼前的人就只关心这个啊:“有,当然有。”
后来有了司逸的雷霆手段和迅速扩张的势力,不少早期结仇的公司肠子都悔青了,眼睁睁看着从前人人可欺的少年成长为一方商业大鳄,想攀高枝都怕对方想起来往日的欺辱,给他们一人一个破产套餐。
可以说,连城大部分的商业都被司逸夺取一分羹,还要忍气吞声不敢言。
张洺话不多说:“具体的就看司逸愿不愿意告诉你了,我只能说这么多。”
张洺来这一趟,一是想考察湛云音对于司逸是否真心,二是想来认识一下这位司逸倾心的人。
“多谢。”湛云音向他鞠躬道谢。
“哎,不用不用。”张洺连忙扶着他的胳膊:“我在前台那定了一份餐,你打包带回去吃,今日来是抽空找时间,等会还要回公司去。”
张洺心想难怪遭他这么宝贝,这浑身上下写满了甜宝两个字,哪怕他们之间没聊上几句,都浑身舒畅,更别提司逸已经将人牢牢掌握在手心,还挺欣慰的,那臭小子小时候没少折磨他,叫开口就是不愿说,现在好了,不开口可哄不好老婆。
从张洺哪里整合来的信息不多,但大致能拼凑一个在孤荡的环境下,挣扎成长的小司逸迎着风雨拼搏成长。
湛云音搭上一辆车回了片场,提着吃食从后门偷偷溜去酒店。
他拆开其中一份小吃边吃边翻找着早期的财经新闻。
枯燥的知识和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令人昏脑袋,湛云音将重要的几家公司记在心里。
早期刘家与司家交好,工于智能专业,一同发展,在司家飞黄腾达后紧随其后,后因其子痴呆如傻,倒戈沈家,变卖最重要的研究核心,沈家靠此赚了一大笔资金,一举跃入豪门世家。
周家涉足产业产能,将偷工减料、残次品以高于市场价的百分之十卖给司家,美曰其名扔垃圾,可当时的大环境下,司家不过是群狼环伺下的一块大肉,司逸靠着更改产品,活生生将坏品用了上去,好在心灵巧思,产品的品质和功能并未造成任何影响,只是为了货物对板,以原价置出,公司一度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边缘。
而老牌家族霍家正于顾家争夺商业地皮,公开羞辱司逸像一条尾巴跟在后面,离了顾家的支持,司家不过一盘散沙,在宴会上更是大放厥词,司家的任何人不配进入这种高档场合,更有甚者,将矛头指向司逸背后,出轨成性的亲爹,断言有其父必有其子,昏庸无能不成大事,早早就将标签贴给了这个仅有十四岁的少年。
公众号所发的事情亦真亦假,湛云音翻遍了好几个浏览器,只能找到部分当年作妖的世家,当初那样猖獗,可想而知,真正处于时下的司逸经历着什么事情。
湛云音只恨他了解司逸了解的太少。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早年间蹦跳的名字早已销声匿迹在连城,而能搜出来的,不过是些高度模糊的照片和震人的噱头。
湛云音一下午满脑子全都是我男朋友好惨,我男朋友怎么这么惨。
没忍住打开聊天框,明知道对方在拍戏时候,不可能回他消息,却还是固执的将心里话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