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妖本是南疆之怪,后来逃到了罪流山,与李氏有几分渊源,李曦明指望他在南疆与湖上通信,好收集灵资…
可后来大西塬上的势力越膨胀,婆罗埵变动,跟自家有关系的妖王被逐出此地,反而被仇敌占据,自然断了来往,这妖物就待在家里干起杂事来。
他谄媚地趴在地上,感觉离火汹汹,一片灼热,那声音冰冷且沉厚:
“我着你再去南疆,收集灵物的消息。”
燕虎一介小妖,没什么本事,打斗都不指望他,当年前往南疆狐假虎威的威风不再,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却不曾想被这新晋的真人叫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事,顿时大喜,却不敢浑水摸鱼,乞道:
“小妖去了西南边,已经被赶出来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不知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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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深入。”
燕虎听着上头的话,有些胆怯地抬起头来,李绛迁抿了抿茶,淡淡地道:
“你尽管去碰碰运气,我听说有一处地方叫【黑漆岭】,你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附近有很多妖王,你去听听动静。”
李绛迁可不会明面上派一个人过去,自然是借着自家的仇怨,也算是了解了解那碧馥山主的动向,谁敢说个不是?
燕虎恍然,连连点头,方才起身,眼前的真人不经意地道:
“岭外倒是有个新城,【弃邪侯】封在那里,我家虽然与之有渊源,很有些人情在,却因为他们曾经的罪行不好照顾…你平时可以去坐一坐,却不许让家里的人在那里与你交接,可听懂了?”
燕虎微微一愣,半是懵懂地起来,战战兢兢地立着。
‘蠢货!’
李绛迁皱眉让他退下去了,正要吩咐,一旁静默着的少年却开了口,轻声道:
“晚辈差孙客卿这个玄岳旧臣去哭一哭——即使这妖物被搜魂了,也看不出什么。”
此言一出,李绛迁一下转过头,正经打量起自己这个侄子来,两双极为肖象的金色眉眼在空中凝视了一瞬,青年眼里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惊叹,笑道:
“孔孤漠欲突破紫府,我家给了资粮。”
李遂还自然地点头:
“晚辈告知孙客卿。”
李绛迁点头,静静地看着侄子远去,站起身来,在山上晃了两圈,咂咂嘴,笑骂道:
“李绛垄啊李绛垄——你到底有点用处,真是生的好儿子,得亏你识相,不曾带走!”
他这话方才落下,听着身后清脆的笑声:
“那可是我家宝一般的人物!”
李阙宛已踏着青风,从太虚之中迈步而出,小巧的青鼎挂在盈盈一握的细腰上,使得山上的色彩都明媚了,李绛迁也不曾回头,惋惜道:
“我竟逊他这一点!”
女子笑道:
“天可怜见,昶离真人是了大善心,竟然有闲情庇护孔氏?”
李绛迁抿了一口茶,叹道:
“我猜玄怡有通玄背景,我与之交好,也是为了父亲的道途做安排!你算算时间,不就这几十年,将来出了什么事,见了什么神秘的宝贝,你我好去问他。”
他这人说话滴水不漏,让李阙宛微微一愣,有了几分郑重之色,若有所思地点头,李绛迁不待她沉思,热热切切地把桌上的那一小巧的牝水莲花捧起来,送到她手里,道:
“这是顶适合你的!起个名?”
李阙宛神通交接,仔细一感应,面上异彩纷呈,良久道:
“好厉害…在我家的灵器中也排得上号了!”
她有些动容,道:
“可我看…这是个逃脱的本事,给我可能有些重复,我之前就在想,家中的各人,要学做那些三玄弟子,分别有自己的一套灵物,即便这东西兄长用来不适合,亦可以给太叔公——更何况,你看它化解器光,给魏王用也是很合适的。”
李绛迁笑道:
“你修了『全丹』,安排起这些东西可谓是思虑神,我这个小小的离火修士,就悉听尊便了。”
兄长这张嘴惯是好听,李阙宛早也习惯了,细细观摩了莲花上的炼法痕迹,掐了神通,道:
“既然能降服器物,又有遁走分光之能,不如叫【降谿分光莲】。”
李绛迁对这事情一向是无所谓,只要拿来能用,就叫【牝水莲花】也无妨,叫妹妹神通刻录了,道:
“你才得了这么点空隙修行,怎地又出关了?”
李阙宛伸出纤手,掌心之处,迅浮现出一圈圈绛蓝色的光色,旋即涌出一股带着水木清香的灵水,围绕着她白皙的手腕旋转,灵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