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始终不想露面呢?”
顾胤深突然起身,西装下摆扫过桌面,带得文件沙沙作响。他逼近时身上的雪松香水裹挟着压迫感,“谢小姐打算怎么圆这个谎?”?
“不必说谎。”
谢雨眠挺直脊背,与对方对视时睫毛都未颤动。
“我会如实告知客户,您因突紧急事务需亲自处理。”
“但为表歉意,集团已安排最专业的团队对接,同时附上独家优惠条款。”
她从公文包掏出一张便签,快写下几行数字推过去,“这些是能让步的底线,既不损害公司利益,又能展现诚意。”?
会议室陷入诡异的寂静。
财务总监偷偷推了推眼镜,风控主管默默在笔记本上记录,连栗色卷女生都忘记了嘲讽,瞪大眼睛盯着那张字迹清秀的便签。?
顾胤深盯着便签上的数字,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突然抓起一旁的咖啡杯,却现早已空了,指节捏着杯柄出轻微的响声。“应变能力倒是不错。”
他将杯子重重放下,转身时镜片闪过一道冷光。
“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
顾胤深扯下领带甩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向休息室,“谢雨眠,等通知。”?
门重重关上的瞬间,整个会议室爆出压抑已久的议论声。
栗色卷女生咬着牙摔门而出,而其他考官则纷纷围上来,争抢着要留下谢雨眠的联系方式。
谢雨眠安静地收拾着东西,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休息室紧闭的门。
谢雨眠走出顾氏大厦时,暮色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三次,她都没敢看,直到站在出租屋霉的镜子前,才现掌心被指甲掐出了月牙形的血痕。?
第二天清晨,闹钟还没响,顾胤深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十分钟后到公司,走员工通道。”
他的声音裹着电流声,“别让我等。”?
电梯上升时,谢雨眠对着镜面整理头。
层的走廊静得可怕,直到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浓郁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若兰正坐在会客沙上,涂着蔻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我还以为某些人不敢来了。”?
顾胤深头也不抬,面前摊着厚厚的文件:“从今天起,谢雨眠负责我的日程安排和文件整理。”
他将一摞报表甩在桌上,纸张撞击声惊得若兰睫毛一颤。
“另外,把上个月的财务分析重做一遍,用你的数学特长。”?
谢雨眠刚伸手去拿文件,若兰突然起身,高跟鞋的细跟重重碾过她的脚背。
剧痛让谢雨眠脸色瞬间惨白,惊愕又愤怒的眼神直直撞进若兰眼底。?
“呀,不好意思,没看见。”
她盯着谢雨眠狼狈的模样,眼中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猛地转头看向顾胤深,声音尖锐地质问:“顾胤深,你到底在想什么?”
“让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给你做秘书?”
“她连被踩一脚都只会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能帮你处理得了公司的事务?”
“还是说,你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所以才这么不顾公司形象?”?
“我的决定,需要你过问?”
顾胤深终于抬起头,目光扫过若兰瞬间惨白的脸。
“谢秘书,把今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好,下班前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