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满足于此。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通过几个部门群、匿名言和中午聚餐期间,陆续抛出更多“细节”:
“好像谢雨眠最近常常进出总裁办公室哦”
“我有个朋友在财务部,说她有天留下来很晚,好像是故意等着顾总回办公室……”
“你们不觉得很巧吗?晕倒、顾总亲送医院、还有”她轻轻一顿,“听说她以前跟顾总有点旧识呢……”
这几句话一出口,整个公司私底下的舆论便像是泼了油的火苗,迅燎原。
所有人开始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谢雨眠。午间电梯里,几个助理小声议论,刻意压低声音,却又让她恰好听见: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啊,晕倒这种事……我可不信有那么巧。”
“顾总平时多冷的人,居然抱她?”
“说不定是早有预谋呢……”
谢雨眠刚开始并没有察觉。
她住院期间本就与外界联系有限,再加上心神全系在萌萌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外界如何风起云涌。
可渐渐地,她察觉到些许异样。
护士给她量体温时,偶尔多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打量和迟疑。
隔壁床换药的小姑娘低声和朋友视频时,镜头不小心扫过她,还附带一句:“就是她……”
再到后来,公司的几名同事送来文件时神色复杂,明明没说什么,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上位者”。
她终于隐隐察觉到有问题。
在护士走后,她低声起身,拄着床边,悄悄来到病房门边。外面两个公司女同事正站在走廊尽头,交头接耳。
“我跟你讲,她这也太能装了,晕一场就让顾总亲自开车送去医院,我要有这脸皮,早就升职了。”
“你不懂,人家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打这个主意……以前就听说她是顾总大学同学呢,这不旧情复燃嘛。”
谢雨眠的指节微微收紧,病号服下的肩膀也轻轻一震。
她没有走出去,没有解释。
她慢慢地回到病床上,安静地坐下,眼神清冷如水,波澜不兴。
这些话,她已经听得够多了。她清楚若兰的手段,从她入职第一天起,对方就用尽心思排挤打压,她早已见怪不怪。
她唯一在意的,只有萌萌。
想到这儿,她心里突然一紧,想起自己晕倒后,手机不在身边,不知道张姨是否收到消息。
她迅侧身想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旧包。
可是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顿时,心中有些惊慌。
不对啊,他的包呢?
此时谢雨眠刚刚醒来,身体仍虚弱,意识却已经高度清晰。她脑中盘旋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萌萌。
于是她强撑着身子,缓缓坐起,额头上冒着细汗,双手微微抖。
“顾总。”她沙哑着声音,侧头看向站在窗边的男人,“能把我的包递给我吗?我……需要联系一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