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吃午饭的时候已经能没过脚踝的位置了。
不能去城里,两大家子只能凑在小屋里一边烤火一边搓汤圆和聊聊铺子开业的事。
二房的衣撑生意应该也到了头,年关的时候他们也有看到好几家竹器店开始卖差不多款式的衣撑和雕花衣架了。
这些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衣撑和衣架又不是什么特殊工艺的东西,只要是有点手艺的人看到了,自然就能模仿出来甚至青出于蓝。
但话又说回来,二房趁着首发的先机和信息落后的因素已然痛痛快快的大赚了一笔,现下就算城里开始卖开了,他们也不亏。
市场就那么大,定过陆远石衣撑的成衣铺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定,所以剩余的就是些散客来买,也并不适合陆远石他们家的销售模式。
没了衣撑的生意还可以做别的,这个倒是不用忧愁,现在最难的事就是店铺开业的大事。
陆远石已经托人帮忙算了适合开业的日子,但诚如蔡庆然说的那般,正月里确实没有啥特别好的日子。
别说古人看重开业的大日子,就连二十一世纪的生意人那也是要算好了日子才会请来舞狮的闹一闹,再摆开一溜的花篮装点,甚至会算好吉时才会开门,更别提这个时代。
陆蕙十分忧愁,她是等不到二月的,赵语梦的信都已经来了一封,问她定没定好啥时候开业,若是她答一句要到二月后,估计赵语梦当天就能杀到她家来。
赵语梦来了倒是没事,但她可没法跟家里解释啊。
陆蕙忧愁的拖着腮,盯着跳动的火苗,叹了一声又一声,惹得罗老太斜眼睨着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道: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哪来那么多忧愁,还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陆蕙撇了撇嘴,十分实诚地说:“奶,非得算日子嘛?那正月没有好日子,二月也要到中旬了,咱那铺子都装好了,就这么干放着多亏啊!”
胡梅正在跟王秀兰和刘桃搓汤圆,听了陆蕙的话,想了想说:
“要不正月十八开得了,十八十八,十全十美外加发发发多好啊!”
陆远石马上睇了胡梅一眼,蹙着眉说她:“你这也太随意了,过了明儿和后儿就是正月十八了。
这天还下着雪呢,谁说得准啥时候能停,要是一直下,十八咋可能开业啊!”
胡梅手上动作一顿,心里顿时觉得自己嘴快鲁莽了,居然忘了今儿还在下大雪。
那路都走不成,就算勉强开业,没有人气也不是好彩头。
胡梅刚打算解释两句,陆蕙却“啪”的一声拍在了大腿上,她神色兴奋地扭头道:“咱们要不这样,把一切交给老天!”
“交给老天?啥意思?”罗老太问了一句,又揉了把陆蕙使劲拍腿的地方,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这丫头激动起来打起自己还真的不手软,她听着都疼。
陆蕙却顾不得自己疼不疼,她直接站了起来,双手轻轻一拍,交握于胸前不断地搓动着,小脸因为激动还带着点红晕,急急地道:
“我是等不到二月开业的,既然二伯母说了十八是个好日子,那咱们就试试!
今儿这雪下的突然,若是明儿不下雪了,但凡露出一丝阳光,那说明老天都支持咱十八开业。
那咱们就遵照天意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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