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蕙刚侧头要去看赵语梦,就先见柳隐还在支着腿,鞋底板对着她,还未曾落下。
她轻轻的咳了一声:“咳咳,柳大夫,多谢您支住了赵夫人,现在您可以把腿放下了。”
唉。。。居然用脚,陆蕙有些嫌弃的摇摇头,但心里确实是感激的,至少这一脚避免了赵语梦砸地上不是么。
柳隐神色并无什么变化,只淡定的收回腿站好,喉结轻提:
“先看谁?”
陆蕙知道自己的脚没什么大事,便指了指赵语梦说:“劳烦柳大夫先看看赵夫人。”
还挺高风亮节!
柳隐小小的翻了个白眼,去了赵语梦身前。
因为心慌,赵语梦闭着眼靠在圈椅上,倒是卸去了方才的戒备和凌厉,生生添了几分温和。
虽然,柳隐知道,这都是假象。
这个赵夫人,他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心里已然非常清楚,这个人性子急而且脾气还不好。
想他柳隐活了整整四十年,除了小时候被师傅训斥过,哪有人敢这么色厉内荏的跟他讲话!
求他问诊的人不知凡几,无不是顺着他,怕得罪他。就连眼前的陆丫头不也心甘情愿的给他当了一个月的厨娘么!
柳隐这会子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有一丝不快,又好像有一丝兴奋,毕竟寡淡的过了这么些年,好似今儿特别不一般。
陆蕙和赵语梦是挨着坐的,她看柳隐直接站在赵语梦边上,像上次给陆远山诊脉那样,直接抬手扣在了赵语梦垫了里衣袖子的手腕上。
柳隐面容清冷,窥不见一丝心绪。
过了须臾,他放下手,也不理众人,只自己走到院子里喊了杜仲来,复又低声交代了两句,就见杜仲急冲冲的朝着后院跑去。
柳隐进来大厅后,又踱步去了一角的格子柜处,只见他毫不犹豫的从众多抽屉中拉开了其中一个,复而取出了婴儿拳头大小的青瓷罐出来。
他来到陆蕙身前,想了一下,还是蹲下身子去按了按那已经穿好布袜的脚背和脚趾。
待他都检查了一遍后,这才不咸不淡的递过那个青瓷罐说:“早晚各一次,三天保你满地跑!”
陆蕙欢天喜地的接过,但还没忘记自家梦梦是个啥情况,遂又赶紧问:
“陆夫人呢,她是什么毛病?”
柳隐斜眼看了赵语梦一眼,依旧没什么表情地说:
“跑狠了,累的!
我叫杜仲去煎药了,一会儿喝上两碗就好了!”
本来还闭着眼的赵语梦一听要喝两碗药,顿时不干了,眼睛一睁就急急地朝着柳隐开腔:
“柳大夫,你这是公报私仇,我喝碗红糖水就能解决的事儿,你给我喝药干嘛呀!
我跟你说,你就是拿琼浆玉液煎药,我也不会喝的!”
柳隐好笑的看她一眼,冷哼一声:“琼浆玉液?你想的倒是怪美!”
赵语梦又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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