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忍冬拿着食盒的时候,杜仲就已经闻到了煎饺的香味,现在师傅都走了,他得赶紧去小花厅,不然可就吃不到喽!
在杜仲紧赶慢赶的去往后院的时候,杏子已经把陆蕙抱到了前院跟后院衔接的拱形月门处。
只一眼,陆蕙就看到了身穿青灰色长衫的陆远山,那一刻,她心头的喜悦全部涌出,完完全全遮盖了那股子小紧张。
陆远山也看到了陆蕙,甚至一眼就看到了她带伤的脚,他神色略显慌张的疾步而来。
陆蕙就那么傻傻站在门下,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父亲,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近。
她竟有些想哭。
她真的太缺乏父爱了。
现在见到这位父亲眼神里带着担忧但嘴角却噙着笑的跟他挥手,陆蕙觉得心脏都紧了几分,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是她好久好久都不曾拥有过的,来自父亲的关怀和触摸。
陆远山先是摸了摸陆蕙的头,复又像是看着一块珠宝般,神色爱怜的道:
“蕙蕙,我的好蕙蕙!”
“爹!”陆蕙的声音有些发硬,她在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陆远山捏了捏女儿的脸蛋,然后又蹲下去触碰了一下那缠着白布的脚,关心的抬头看向陆蕙,问道:
“还疼吗?”
陆蕙摇摇头,弯下腰把陆远山扶了起来,吸了吸鼻子道:“不疼,柳大夫的药很管用,只要再养两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陆远山点点头,看着陆蕙的眼神,慈爱的仿佛要开出花儿来。
杏子感慨不已,也吸溜了下鼻子,认真的喊了声:“三伯”,然后又问:“三伯,你还认识我不?”
陆远山笑着道:“怎么不记得呢,杏子力气大,待人真诚,三伯记得可清楚了呢!”
杏子挠挠后脖颈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她还怕三伯恢复后是个不好说话的性子呢,现在看来,跟阿瑾哥没甚区别。
父女俩都知道医馆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么聊了几句,就一起去了前院。
柳隐窝在书房不出来,陆远山和陆蕙只能在门口辞别。
俩人都已经习惯了柳隐奇奇怪怪的个性,所以他不肯出来,谁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习惯。
父女俩带着诚意说完了辞别的话,陆蕙让杏子把杜仲喊了过来,她摸摸杜仲的头,柔声说:
“陆姐姐马上就要离开源城了,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柳大夫。
这是我写给柳大夫的信,一会儿我们走了,你就拿去给他。”
陆蕙掏出昨天晚上奋笔疾书的信交给了杜仲。
小家伙眼眶红红,十分不舍的说:“陆姐姐,你以后还会来源城吗?”
“自然是会的!”
这里有赵语梦和宋子衡,她肯定会来啊!
杜仲又说:“那陆姐姐以后来了源城,可一定记得来看我们啊。”
陆蕙颔首,伸出一根嫩白的小手指在杜仲面前俏皮的弯了两下,“来,咱们拉钩,我定不会食言。”
杜仲伸出小手指勾住了陆蕙的手指,俩人拉着晃了晃,嘴里念念有词: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松开手后,陆蕙又再挥挥手,故作轻松的说:“好了,我们走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