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五个瘟神,陆蕙松口气,先是轻声安慰刘婶子和胡梅,又让石头去后间洗把脸,待大家都平复了心情,她看了看沙漏,对陆瑾道:
“大哥,开门,生意还得继续做。
今天这事不同寻常,杏子应该去县衙了,我去找找她。”
里面的人都走了,杏子要是在外面肯定看得到,现在都过了一刻钟了,她还没有进来,这就足以说明她知道里面出了事,现下应该是去找宋子昭了。
陆瑾不放心,喊了陆洋和石头过来:“你们俩跟二伯母先忙着,我跟蕙蕙去趟县衙。”
现如今熟悉的人都知道陆蕙跟宋子衡定了亲,只有那些不知道此事的人才敢来滋事,所以陆蕙断定,这个曹老大是临时起意,并未探听他们家的事。
因为这份大意,就更加给陆蕙可乘之机,他不让报官,那就不正大光明的报官就行了呗。
临出门前,陆蕙跟胡梅说:“二伯母别怕,宋大人肯定会彻查此事,家里正在忙着盖房子,今天的事就先不要告诉我爹娘还有二伯了。”
胡梅懂,她家里还住着罗老太呢,这事还是先瞒着比较好。
她连连点头:“我知道,你们小心点。”
陆蕙和陆瑾不再耽搁,把骡车里杏子放下的半桶螺蛳和辣椒拿出来交给刘婶后,俩人就驾着车朝着北大街而去。
大灰刚拐过河湾街的街口,杏子就挥着手喊停了驾车的陆瑾:“阿瑾哥,停车!”
陆瑾连忙拉紧缰绳,骡车在大灰的嘶鸣下停了下来。
杏子满头大汗,跑的气喘吁吁,陆蕙撩开帘子喊她:“先上来再说!”
进了车厢,见陆瑾还要往县衙去,杏子着急地说:“阿瑾哥,回店里,我发现个大事!
咱们不用去县衙了,没用,我都说了是陆家的人,但人家还是不通传!”
这就奇怪了,“大哥,先回去,听杏子怎么说!”
陆瑾调转方向,又把骡车驾回了卤鼎记侧门。
三人一起去了花厅,杏子大口大口的喝了两碗水才一抹嘴巴说着自己遇事的经过。
“刚刚去敲门要吃饭的大叔是我叫来试探的,我在对面的茶棚躲着,看到是陌生人来回音儿,就猜到事情不太对,所以放好东西我就去了北大街。”
这点陆蕙猜到了,所以她问:“你刚刚说去县衙没用是什么意思?”
杏子压低声音:“门口的衙役一听我说是陆家的人,神色十分得意,好像故意等着我去一样。
他告诉我说,宋大人外出办事了,县衙里只有师爷没有办案的人。
若是有什么案子,得等到他五天后回来才能办!”
陆瑾有点慌:“五天后?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候人家拿了一百二十两逃之夭夭,就算宋大人回来也无能为力啊。”
此话不错,漕帮的人居无定点,拿了银子去别的地方躲着,便是县衙也无法立即寻到人。
“阿瑾哥,不是的,那个衙役有问题!”杏子又道。
“有什么问题?”陆蕙瞪着眼盯着杏子,诧异至极。
“姑娘,我去了县衙后,总觉得不太对劲,所以我又去县衙侧门等了一会儿。
后面看到买菜回来的婶婶,我问了她,她也说宋大人此时的确不在县衙内,我才往回走。
但我回来的时候是抄的近道,从河湾街码头那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