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今早说的最长一句话。
周晚突然把醋碟推到她面前:"蘸这个试试。"
千秋雪犹豫片刻,真的夹起包子蘸了醋。
酸味让她微微皱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样?"
"还行…"
早膳将尽时,千秋雪突然起身。
"走了…"
系紧腰间无雁,银在脑后扎成利落的马尾。
易年放下茶盏:"去哪儿?"
"修行。报仇…"
"重建西岭…"
晨光透过窗棂,在脚下投出细长的影子。
周晚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举起茶碗:"祝你成功。"
茶碗碰剑鞘,出清脆的"叮"。
千秋雪嘴角微扬,这大概是她最接近微笑的表情。
医馆门开又合,冷风卷着几片雪花扑进来,很快被屋内的暖意融化。
易年望着门外,银少女的背影笔直如剑,转眼就消失在拜年的人潮中。
周晚伸了个懒腰,瘫在大厅的长椅上。
这把老榆木躺椅是易年问诊时常坐的,已经被磨出了包浆,此刻正吱呀作响地抗议着周小爷不安分的动作。
"我瞧这椅子也该换了"
"换呗…"
易年泡了壶新茶,"你出钱…"
"那算了…"
易年听着,摇了摇头。
拎着茶壶走到门口,在那把更破的藤编躺椅前驻足。
热水冲进茶壶,白雾模糊了平和的眉眼。
就这么坐在门槛边,看着巷子里来来往往的街坊。
仿佛又回到了当普通大夫的日子…
日头渐高,周晚打着哈欠起身:"得回宫了,那帮老家伙肯定堆了一堆折子"
易年没有应声。
眯着眼看巷口的柳树,去年被雷劈焦的老桩,今春居然抽了新枝。
"喂!"
周晚踹了踹躺椅,"走啊!"
茶壶嘴飘出的白雾袅袅上升。
易年往椅背上一靠,藤条出熟悉的吱嘎声。
但终究没有起身。
阳光穿过乌衣巷的时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周晚的脚还抵在躺椅边缘,靴尖沾着的雪粒簌簌落下,在易年衣摆上洇出几点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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