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莲花木……就这样没有了……”唐僧摇晃着光头,带着几分惋惜:“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趁早弄下来一块……”
我不知道唐僧是什么时候赶到这里的,但这家伙的消息其实很灵通,前几天发生在这里的冲突,他应该是收到消息了。
一看见唐僧,我的心里,又翻滚着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如果不是他在七王塔偷袭暗算,陆千机可能不会那么早就死去。不管怎么说,陆千机都是我的父亲。
但我又能怎么做?能去埋怨唐僧?去怪罪唐僧?
我没有怪他的资格,当年,我还在一天天成长,像一轮初生的太阳,充满希望和阳光时,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却都死在了陆千机手里。
对于他来说,他的妻儿,他的家,就是他的全部,是他整个世界。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听说前几天这里有点事,我闲着无聊,专门跑来看看,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唐僧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数钱的手势。
我看得出来,唐僧是在尽力回到以前那种我所熟悉的,贪财胆小又有些猥琐的样子。
可是,一只碗摔破了,就算修补好,那裂痕却是永远都消弭不掉的。
我不恨他,却很难再像从前那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说,那天这里本来大晴天,突然就打了雷,是不是雷云?”唐僧和以前一样,也不介意我的态度,试探着问道:“九黎的苗真来了,还有个不知名的女人,他们都是高手,你的残缺古玉还有六阳火都没有了,是靠涅槃化道对付他们的?是不是涅槃化道引发了天罚?”
“你究竟是无意中走到这儿遇见了我?还是故意跟着我的?”
“这不是咱俩的缘分吗?何必计较这些?”
“你忙你的去吧。”
我也不知道该和唐僧说什么,其实,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抛开情感,一个人为了给妻儿报仇,能隐忍负重那么多年,都算是一个汉子。
更何况,我多少和他还沾亲带故。
我要做的事,太危险了,可能随时都会丢命,我也不想让唐僧一直跟着我,那样会拖累他。
“我这几天挺闲的,虽然以前留了个光头,还住过庙,化过缘,可我真的不拜佛,现在闲了,弄两本佛经看看,也挺好。”唐僧急急忙忙跟上我,说道:“小远,涅槃化道不能乱用,你凭运气躲过一次天罚,不可能每次都运气那么好啊。”
“被逼到了那一步,不用就是死,只能拼拼自己的运气了。”
“你啊,你是真固执,真固执。”唐僧迈着小碎步,一步不停的跟着我,低着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别跟着我了,我有事。”
“我找你也有点事,你先……先听我说完。前几天在这里,有个女人,是不是?那个女人,是从河里出来的?”
“怎么,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我一听唐僧说起了冰冰,就停下脚步看了看他。
唐僧当年为了报仇,混到了七面佛那里,不得不说,这家伙很会做人,混的风生水起。即便七面佛不在了,但他还是联络着七面佛手下的那帮人。
这些人的人数其实不少,而且遍布河滩,更重要的是身份很隐秘,有这些人在,唐僧的消息就非常灵通。
“小远,那个女人,你惹不起。不用涅槃化道,你斗不过她,用了涅槃化道,最后很可能鱼死网破,这又是何苦?”
“你认识那个女人?她究竟是什么来历?”
唐僧还是在犹豫,看着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清楚冰冰真正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