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容抗拒的钳制。
无法反抗的挣扎。
此刻,都化作无形的巨石,沉沉压在云柠心口,让她的意识在高热与冰冷的交替中,渐渐模糊。
“怎么样?”
医生刚放下听诊器,顾司礼便立刻追问,声音紧绷。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凝重而职业化:“高烧,度。急性扁桃体炎引起,加上明显的风寒症状,还有……,严重的焦虑和身体透支迹象。”
他一边说,一边迅配好退烧针剂,动作利落地注射。
接着,又拿出几种口服药,递给旁边的佣人详细叮嘱服法。
处理完这些,医生转过身,目光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规劝:“顾先生,药用了,烧会慢慢退,身体上的问题能解决。但心病还需心药医。”
“云小姐脉象虚浮紊乱,神思惊悸不安,这是因为精神高度紧张、抑郁情绪郁结于内,引起的。”
“如果,这种持续性的巨大精神压力和负面情绪,得不到根本缓解,她的身体,一定会垮下去,甚至,有得抑郁症的可能。”
“抑郁症……”
顾司礼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
目光落在云柠蹙起的眉心上。
房间里,只剩下加湿器细微的嗡鸣,和云柠沉重滚烫的呼吸声。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医生和佣人都出去。
沉重的门被轻轻带上。
顾司礼在床边坐下。
床头的壁灯昏黄,光线朦胧地勾勒着男人的侧脸轮廓。
顾司礼沉默地凝视着女孩。
她睡得很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脆弱的阴影,唇瓣因高热干裂地厉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医生的话,在顾司礼脑海里反复回荡。
他伸出手,轻柔地拂开她汗湿粘在颊边的碎。
长夜寂寂,窗外是无边的黑暗。
顾司礼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守护者,一动不动。
……
第二天早上。
脑中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将昏睡中的云柠唤醒。
她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晃动。
骨头缝里渗出一种被碾碎过后的酸软,沉甸甸地坠着四肢。
难受极了。
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即使看不清,云柠也能勾勒出男人迫近的轮廓。
是顾司礼。
“醒了?”
顾司礼来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