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的光晕柔和宁静,照片中张兰在微光中添了几分安详,光影交织间,时间的重量和残忍在此刻一览无余。
落在许嘉时的眼里,逐渐模糊不清。
从祠堂出来后,许嘉时的兴致不是很高,许云帆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抱了下她,后掌放在许嘉时的身后轻拍几下,他们都明白彼此的无言。
梁荀和许云帆交换了一个视线,把车钥匙给梁荀,郑重道:“梁荀,以后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哥。”
沿着郊区的盘山公路往上,便是许家的祖坟。
张兰葬在里面。
许嘉时从车里拿出另一束花,是由各色芍药包成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成了周遭白茫苍凉的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梁荀,你知道吗,如果不想起她,我一点也不会难过。”
张兰像是一场随时会降落的雨,许嘉时想起她时,那场雨变会落下,将她的心里浇的潮湿。
“只要你想她,她就一直在。”梁荀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为张兰擦拭墓碑。
黄土下埋葬着最爱的人,黄土上长出柳树新的枝芽。
几只麻雀从空中掠过,天空干净的一尘如洗。
许嘉时随意地在脸上抹了一把,戴上帽子:“梁荀,我们走吧!”
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没有车,转了一个急弯,所有的光景便消失在后视镜中。
黑色悍马车身溅了不少泥土,梁荀一个漂亮的倒车入库,将车稳稳地停好。
“心情好点了吗?”
许嘉时点头:“进去吧,爷爷他们还在等我们吃饭。”
祖宅平日里只有许英才一个人住,房梁下挂满了中式灯笼,绕过长廊,就已经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阿荀,快过来。”
陈敏看到他们后,招手喊梁荀过去:“这是你三叔公,三叔母。”
介绍完,梁荀微微俯身,跟着陈敏喊人。
“真一表人才,和云溪很般配。”三叔母拢了下从肩膀滑落的披肩,从上而下认真打量了下梁荀,眼角微微上扬,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满意的微笑。
三叔公在一旁点头应和着,眼神慈爱。
许家关系盘根错杂,聚在一起上演着家庭和睦的戏份。
个个都有资格评选上奥斯卡的获奖名单。
许嘉时过去挽着梁荀的胳膊:“梁荀,三
叔公在投资方面很有心得,你多跟着三叔公学习学习。”
“哪里哪里,就是班门弄斧,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之前看新闻说你从r&e离职,不错,年轻人,很有魄力。”
梁荀谦虚道:“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景阳资本前途不可限量,我到底在西城待的时候太久,眼界也不如你们了。”
许嘉时笑着说:“三叔公真会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