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脖子上勾出那条项链,戒指带上了她的体温,她指腹划过戒指内圈。
刹那间,许嘉时想起了纽约的那场大雪。
白茫茫的一片,洒在纽约街头精美绝伦的建筑上,暖黄色的灯光下,雪花纷扬,如同无数精灵在空中跳跃,仿佛她眼中的世界,整被渲染成童话
许嘉时长在深市的四季暖阳中,很少看到雪,也和很多南方人一样,总是向往着冬天里的漫天大雪。
她性格开朗,在留学生圈子里很受欢迎,也经常受邀参加华人聚会。
临近圣诞,过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厚,圈子里的活动也相应的变多。
因大雪天气造成交通拥堵,导致她比约定时间迟了一点。
谈盛阳临时有事,没能陪着她一起,许嘉时兴致勃勃,屋里的空气不流通,打过招呼后,她披着围巾出门透气。
餐厅有一条长廊,坐在靠边的高脚凳上,外面的街景一览无余。
许嘉时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的梁荀。
他穿着纯黑色的羽绒服,头发被风雪染白,推开门进来时,寒风卷着雪花朝着许嘉时迎面扑来,落在她的鼻尖上,融化后留下一点冰凉。
包厢里正好有人走出来,喊了声“kenh,here”
竟有人比她还到得晚,许嘉时将目光朝那人看去,望进了一双深邃但又明亮的眼眸。
许嘉时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那是属于梁荀和许云溪的初见。
许嘉时眼波柔软,苍白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突然意识到,离开纽约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样大的雪。
“时姐,时姐,你怎么样了?”旁边的陈怡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把手放在额头上比划了一下,声都破了音,“时姐,你发烧了。”
许嘉时想张口给她说没事,却发不出声来。
人生总有一些遗憾的事情,回想起,痛彻心扉。
许嘉时后悔没有和家人好好告别,来时匆匆,再无归途。
也后悔和梁荀生这么大的气,没能有始有终。
突然很多道光从另一头传过来,慌张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为首的那个人径直蹲在许嘉时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抱进怀里不停地喊她“许云溪。”
陈怡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看向梁荀,颤颤巍巍地说:“梁先生,她是许嘉时。”
那人却没有回答她,从怀里掏出对讲机,对那一头讲:“爸妈,找到云溪了。”
提着医疗箱的医护人员紧接着上前检查。
“高烧,脚踝旧伤复发,多处软组织损伤,需要去医院进一步排除内脏损伤可能。”
“梁总,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从深市赶过来的助理王游文立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