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时静静地坐在客厅,直到天际尽头泛起橘红色微光。
永无边际的黑暗被撕开裂口,暗夜被微蓝晨曦取代。
又是崭新的一天。
梁荀在餐厅看到许嘉时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他身上还穿着蓝色格纹睡衣,像刚睡醒的样子。
“嘉时,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睡不着了。”许嘉时亲自盛了碗粥放在梁荀面前,“一会儿我去遛狗。”
“要不还是我去吧,dobby现在长大了,力气也大。”梁荀拉开椅子坐在许嘉时的旁边。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
许嘉时在心底叹了口气,轻声说:“我们一起吧!”
“好。”
花园里的芍药开得浩浩汤汤,许嘉时摘了一朵,用藤蔓编制成花环戴在dobby的头上,二人一狗,散步在花丛中,好似从前。
这样的场景有过很多次,只是当时道寻常。
“嘉时,需要我给你和dobby拍张照吗?”看许嘉时的目光频频地落在dobby身上,梁荀提议。
“好啊。”
许嘉时把手机拿给梁荀。
拍照按钮在瞬间按下,定格画面里的人和物。
梁荀定定地看了好几秒,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机还给许嘉时。
离上班还有
一段时间,许嘉时问梁荀今后有什么打算?
梁荀沉默了会儿:“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希望年底,景阳的业务能更上层楼。”
“一定会的。”
在梁荀的专业领域上,许嘉时总是充满自信。
“你呢,今天还去上班吗?我送你。”
“不了,我定了机票,去旅游。”
“你伤口?”梁荀有些担忧。
“不碍事,我问过医生了。”许嘉时轻笑。
或许是因为关于两个人的一切都要止步于此,他们反倒是可以心平气和坐下来聊这些。
“嘉时,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股权协议的存在,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许嘉时坦诚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这只是一个契机,如果我们的婚姻中有隐瞒,有利益交换,那这段关系注定无法长久。”
“所以离婚是必然的吗?”
“对我而言,是必然的。我以为我的婚姻没有商业羁绊,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交易。”许嘉时苦笑,“我是不是很理想主义。”
梁荀把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看向远方。
“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爱情。”
八九点钟的阳光清亮,将他们的身影拉着很长很长,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梁荀伸手就能将许嘉时揽进怀里。
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许嘉时福至心灵地喊了声梁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