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意坐在床榻上的一角,用手轻抚澜诚的背,柔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好几日都闷闷不乐,一点也不像澜诚。”
“今日是七月初七女儿节,往常你不是最喜欢这个节日吗?”澜意回想每年的女儿节,“一到夜里,你就牵着我和澜心出门看烟花,围观民间那些身怀绝技之人的手艺。回到家中,我们又是虔诚跪拜织女星,又是对月穿针的,就算你每次都不能将七根针穿完,你也不会颓丧,而是说‘大不了明年再来嘛’之类的话。”
澜意越说越心疼,看着澜诚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不禁落下泪来,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你才不会一连好几日都这般沮丧。”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但过了片刻,澜意就看到她的肩膀微微抽动,似乎是在哭泣。
动静越来越大,澜诚终于忍耐不住,翻过身来直起身子,哭得声泪俱下。
澜意用手帕擦拭着澜诚的眼泪,温声细语地问:“可否告诉我,你这几日怎么了?”
澜诚抽泣一声,“都怪那个徐瑾容,他这样的人真是讨厌,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好好好,不见他。”澜意轻声安抚,“他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了?”
“陶瓷葫芦!”澜诚气鼓鼓地回话,“他那日一不小心弄坏了我的陶瓷葫芦,我很生气,他后来找到我,说帮我修好它。”
“结果……结果他将它弄丢了!”澜诚嚎啕大哭,“这可是我四舅给我带回来的东西!”
那我看你挺会变脸的。……
澜意深吸一口气。
徐瑾容这下算是惹到大麻烦了,她也不知她的方法能不能奏效。
熟悉澜诚的人,都知道澜诚可宝贝这个陶瓷葫芦,日日都戴在身上。
他将它弄坏就算了,还弄丢了。
就算是赛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难怪徐瑾容那日支支吾吾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原来是干出了这种事。
澜意先稳定澜诚的情绪,“我听说,孙四舅过段时日就要回京了。”
“真的吗?”澜诚两眼放光,而后反应过来,喃喃道:“不对呀,四舅要是回京,母亲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
澜意汗颜,她能如此确信,是因为前世孙四舅真的在今年的九月份回京了,住到隆化二十四年的春天才出海的。
她看着澜诚期许的目光,向澜诚半真半假地说着:“真的,是阿琛跟我说的,他有一个手下上回出海看到了孙四舅,这才得知此事。”
“想必此事四婶也不知情吧,所以没告诉你。”澜意目光闪躲。
澜诚被这个消息高兴得冲昏了头,不去想里面的一些纰漏,只再三确认:“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澜意点头。
她重生后,是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但也仅限于能够与她接触的人。
孙四舅此次回京是必然的。
她叮嘱澜诚,“先不要将此事告诉四婶她们,孙四舅是打算给她们一个惊喜的,你若是说了,可就是白费孙四舅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