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姐姐未定亲是姐姐的事,不耽误你与旁人议亲,知道吗?”薛沅柔声哄着薛沁。
她早就看出来了,她这个妹妹喜欢听润,听润也对妹妹有情有义,时常给妹妹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只送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每月至少四次,每次薛沁收到听润的东西,都跟得到宝似得捧在手心。
李夫人与保宁侯都看出来了,只等那日回娘家跟父母说起此事,将小女的亲事办妥。
至于她,不劳他们操心。
薛沁乖巧应声是,“那姐姐你呢?”
“天高凭鱼跃,海阔任鸟飞。”薛沅站起身来,仰头环视四周,振振有词道:“婚事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没有更好,一辈子不嫁人反倒乐得自在。天地广袤,哪里都是我薛沅的去处。”
澜清对她赞不绝口,“有此等想法,甚好。”
澜意感触颇深,脑海里想到了那位整日郁闷的燕王妃。
世人都以为,若无薛沅姨母李贵妃的撮合,她不可能成为尊贵无比的燕王妃,日后还有可能成为大荣的皇后。
世人只看得到燕王妃表面的风光,不知薛沅内心的苦。
她分明是一个肆意洒脱的女子,平日里爱喝酒骑马射猎,闲暇时也在家中演武场上练功,却因“燕王妃”三字,成为了一个提线木偶。
她必须端庄,必须笑不露齿,必须言谈文雅,处处守着规矩礼仪,成为郑皇后和李贵妃心中完美的燕王妃。
最后是出现了这般完美的燕王妃,却无人再见当初明媚张扬的薛沅。
能够听到薛沅亲口说出她的想法,澜意便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也赞同薛沅,“表姐本是鲜亮之人,就该过无拘无束的生活,惬意一生,这才好呢。”
薛沅嘻嘻笑了笑,重新回到椅子上坐好。
澜心此时跟着薛沅笑了笑,提起她昨日的所见所闻,下意识瞥了眼薛沁,道:“昨晚我与阿沁上街,正遇到三哥和朝光表哥,没想到阿沁与三哥都脸红了!我当时问朝光表哥,他们为何脸红,朝光表哥不告诉我,姐姐们,你们可以告诉我吗?”
她如今才刚满十四岁,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又被姐姐们保护得太好,不知那些小儿女之间的事,这才好奇地问澜清等人。
薛沁低下头来,一抹绯色悄悄爬上脸颊,让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薛沅看着妹妹情深难自抑的模样,又是叹气又是笑地摇了摇头。
澜清爽朗一笑,见到薛沁这个反应,她什么都明白了。
澜舒与澜意相视一笑,皆不言语。
彼时澜惠刚交代完暮云二人,走回正堂,看到众人一言不发,只默默交换眼神。
澜惠纳罕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澜心也不知道她们为何不回答她,正好澜惠过来了,她便小跑至澜惠身边,牵着澜惠的手,问:“大姐,一男一女见到彼此会脸红,是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