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县主的生父,是晋阳公主的一位男宠。具体是哪位男宠,晋阳公主自己也不清楚,当时天太黑人太多,晋阳公主喝得神志不清,难以分辨。
晋阳公主才不管乐陵县主的父亲是谁,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乐陵县主是她怀胎十月所生,是她的心肝,任何人都不能轻看了乐陵县主。
的确,无人敢轻看这位乐陵县主,因为她的生母是晋阳公主,身上流着一半前朝的血,定锦帝若想让大荣有个“正统”继承前朝的名声,必须善待前朝唯一的公主,以及公主唯一的子嗣。
这些事情,都是郁家大嫂告诉澜意的。
郁家那位大嫂最爱打听奇闻秘事,嘴皮子很碎,时常将自己打听到的秘事第一时间分享给她听。
如今回想起来,澜意反倒要感谢郁家大嫂,让她知道了这些皇室秘闻。
前世的乐陵县主看上了明年春闱的探花郎,晋阳公主为让探花郎心甘情愿娶乐陵县主,费了好一番功夫。
大荣如今的官场,是有不少前朝旧人的后裔,若她与乐陵县主交好,说不定能让前朝旧人成为她的党羽,协助她与慕琛夺嫡。
澜意心里有了谋算,感叹道:“正因如此,乐陵县主便成了晋阳公主唯一的软肋。”
三公主心思单纯,以为澜意是听到她这样的话,才会发出如此感叹,不以为意道:“做母亲的,看自己的儿女看得比性命还重,我母亲就是如此。”
澜意颔首,“世上的母亲,大抵如此。”
她的母亲沈玉瑶一心为她,前世担心她嫁入郁家会受委屈,日日担惊受怕,瘦了许多,连手上的那对镯子也能随意取下来。她那时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全然没发觉自己母亲横生许多白发,眼角之处长了不少皱纹。
所幸,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改变了自己与身边人的命运。
“六嫂日后也会如此!”三公主道。
澜意回归正题,问:“临安,你与乐陵县主关系如何?”
三公主转动眼珠,噘嘴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那样吧!晋阳姑母常年不在京城,我也见不着乐陵表姐啊!实话跟你说,要不是今日乐陵表姐坐在晋阳姑母身边,我都不知道那人是她。”
澜意若有所思。
三公主一刻也闲不住,站起身来向澜意行礼,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说:“我想去别处玩玩,要是母后和母亲问起,六嫂,你记得帮我说一声,别让她们为我担心,我可听不了唠叨。”
澜意答应她,“那你当心一些。”
“六嫂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出不了事!”三公主拍着胸脯道。
话音刚落,三公主便兴高采烈走了。
澜意不由自主偏头望向晋阳公主所在的方向。
晋阳公主身侧,坐着位穿粉红色对襟小衫的女子,正语笑嫣然地与晋阳公主谈话。
见澜意看过来,她眉眼弯弯,冲澜意点头微笑。
这个笑容过分和煦,像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
澜意心中一暖,也向她点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