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不怪你?,活着就?好,安安全全我就?高兴,快别站着了,坐下吧,就?在榻上。”
对面似乎犹豫了下,也不算太久,听话地坐着。
丰臣没?再往里去,何必打扰人家两个久别重逢,他早知道风岚清不会死,也预料到大婚之时对方会来,却?没?想到如此快。
只是自己这个大活人站在外面,人家两个你?侬我侬竟没?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没?有奴仆跟着,让他心里如何舒服。
转身离开,直接往书?房去了。
姒夭对此浑然?不知,满心欢喜,今日喜事多,先是丰臣的?事得到解决,下午时又看甘棠慌慌张张跑来,说风岚清在门?外求见?。
简直不敢相信,有种?宝物失而复得之感,举起铜灯,左右照着对方看,弯起好看的?柳叶眉,“又清瘦不少,到哪里吃苦去了,总是风里来雨里去,动不动就?没?人影,今日回来,以后就?住下,不说荣华富贵,起码过得自在呀,我可?不会亏待你?。”
对面把灯接来,小心翼翼放下,笑着回:“殿下也太夸张,我哪里有瘦,明明结实不少,只不过黑点,面目可?憎,难看罢了。”
“我们?风侍卫怎会难看啊,不只身为天下第一暗卫,还是天下第一位俊俏呐。”
她温柔地笑着,惹风岚清眸子里柔情浅浅,有段日子没?见?,甚为想念。
但此时匆匆赶来,显然?不只由于思念,也不单为庆贺对方大婚,脸色随即严肃几分,又拱了拱手?,“殿下,臣其实一直有事隐瞒,今夜全给殿下坦白,还望不要怪罪。”
“你?看你?,一口一个赎罪的?,有什么瞒着我都不要紧,没?那么小心眼。”
瞧她依旧眉眼带笑,风岚清心里放松不少,缓缓道:“或许殿下早猜到了吧,我也是墨家人,与月影一样,所?以当时才能把月影带入齐国,上次在路上,遇到太宰派人偷袭,也是墨者来帮忙,事后我便与他们?一同进山,本来要继续练武,但近日听说齐国出事,月影害怕姐姐受连累,才又下了山。”
一边说着,不觉叹口气,对素来面色不改的?暗卫来说,实在少见?,姒夭的?心跟着也紧了紧。
“殿下知不知道,丰太宰,已经死了。”
她怔住,前一段确实玩笑中提过,可?绝没?猜到会成真,连忙问:“所?为何事啊,难道由于我们?出逃。”
对方摇头?,“当然?不是,由于儿子去别国做谋士就?杀人,未免说不过去,他是以叛国罪论处,证据确凿,燕国那边的?奸细都抓到了,在大战之前太宰就?里通外国,给那边送消息,所?以这场仗才迟迟无法结束,上卿与段将军又突然?离开,以至于最后惨败呀。”
叛国——姒夭听不明白,按理来说,丰晏阳铲除异己,为的?是在齐国大展拳脚,处心积虑若许年,只为登上高位,怎会莫名其妙地叛国。
风岚清却?在琢磨别的?事,忧心忡忡,“无论如何丰太宰死了,上卿又到安国,以后天下格局聚变,公主还要多多珍重。”
宜家宜室(十二)
倒底是自己?人,总也贴心,虽然对方还不清楚丰臣与养父之间的恩怨,却一心一意只?为?她谋划。
姒夭瞧着那绣满银色暗花纹的湖蓝衣襟,露出如玉的脖子,不禁抿唇,“放心,我有?数,你们?入齐遇到难处没,想来太宰罪已定,人也死了,怎会牵连到月知啊!”
“公主有?所不知,太子清上位之后,先处理太宰叛国之事,私底下又秘密召回一个?人,雪家公子——伯赢。”
雪伯赢这个?名字,她是许久没听到了,自从对方被发配到深山劳作,想来也有?一年多?的时?光,偶尔想起,心里感叹,不知对方境遇如何。
叹息两声,笑道:“意料之中,本来雪家公子就与清关系好,之前曾为?太子伴读,如今太子坐上君王之位,为?他翻案,把人招回,倒也不难,只?是考虑到与燕国的战事,如此明目张胆,怕是不妥吧。”
风岚清摇摇头,“殿下多?虑了,太子清如今身为?齐王,实力不比以?前,何况燕国在与齐大?战中得到好处,也不准备翻旧账,关键就如殿下所说,清已为?他翻案,却说那全是齐子鱼捣鬼,出事也是在燕于飞,所以?月影姐姐的日子不好过,我们?才匆忙赶去接人。”
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真真假假无非是上位者说了算,齐子鱼多?少冤枉,不过想来他那个?人,身上罪孽累累,也算大?快人心。
“咎由自取吧,不知月影姐姐,哦,月知女郎现在如何?”
“我与月影到的时?候,子鱼已被判刑,除了他那位曾为?齐王乳母的亲眷,其余皆下狱,还好赶得及,算是将月知救出,送往墨家总舵。”
姒夭听着安心,月知与齐子鱼不同,后者早该有?报应,乱世之中,女子如浮萍般,对方也是个?可怜的棋子罢了,何况月影当年大?义灭亲,帮自己?不少忙,温柔道:“那就好,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不知你们?那里方不方便收留一个?女子,跟着我也行啊。”
对面愣了愣,当初可是月知怂恿齐子鱼上奏,让雪家灭族,后面才牵连出不断的风波,雪公子又?对自家公主有?恩,哪知人家话语里全是善意。
他也眉眼?弯弯,“殿下放心,我们?那里女子蛮多?,会得到妥善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