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长老?,出事儿了?!”来人即便挨了?训斥,看起来依旧满脸的慌张,他?大口喘着气,半晌说不到重?点。
盛长风不耐烦极了?。
他?将桌上的信收好,起身准备往外走,只是,还不等盛长风走出屋子,他?的脸色便是骤然一变。
至于原先那个冲进来,慌乱极了?的修士,更是在盛长风变脸的瞬间?,跪倒在地上。
只见他?满脸痛苦,双手抱着脑袋,脸上的皮肉扭曲,喉咙中溢出一声声的痛呼。
盛长风并没?有开口训斥那修士,因为?他?自己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耳朵里,是近乎折磨的刺痛。
铃音漫漫,交杂在一起,狂风大作一般。
盛长风同样抬手按住了?耳朵,他?眸光微凝,抬眼?看向外面。
这是九转铃铛。
铃音响,则意味着有人要?闯沂梦涧。
盛长风脸色苍白,他?强忍不适,抬手于耳边大穴点了?两下?,将那几乎要?戳穿耳膜直入心肺的铃音挡住后,他?头也没?回,抬脚大步往外去。
须弥宗上,众人情况都说不上太好。
多数修为?较低的修士已经叫那铃音伤了
?,耳朵里有鲜血滴落,他?们或躺或坐,有人在哭,也有人在低声哀嚎。
修为?稍深厚些的弟子,虽也狼狈,却也不曾丧失行动能力,他?们脸色苍白的安置着受了?伤的同门。
盛长风皱着眉穿过人群,他?朝着宗门大殿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半路,他?便遇到了?领着一群人的陆舜。
“给我站住!”盛长风看向陆舜,他?的鼻翼动了?动,从微冷的风中,闻到了?草药的味道。
陆舜停下?了?步子,他?看向盛长风,虽看起来恭敬,可说话时,却也不见有多少尊敬,“长风长老?有什么?事?我还要?领着他?们去给大家分药。”
盛长风笑了?一声,只是他?看起来面容却有几分扭曲,看起来似乎是叫陆舜的话刺激到了?一般。
陆舜依旧是平日里那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得盛长风心中火气更大。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股火,而?后抬眸看向陆舜身后跟着的人,“你们去给大家分药。”
见陆舜身后跟着的人都离开了?,盛长风开口喝住了?抬脚也欲离开的陆舜,“你停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陆舜闻言停下?了?步子,他?垂着眼?,站在盛长风面前?,并没?有看着盛长风。
盛长风的脸色冷了?下?来,眸光落在陆舜身上,即便压低了?声音,也难以遮掩其中怒气,“盛逾呢?!”
“宗主不在须弥宗上,自是有事,至于有什么?事,他?也不会同我这个当属下?的交代。”
瞧瞧,瞧瞧!
盛长风叫陆舜的话堵得一口气险些没有提上来,他?看着面前?的人,强压下?怒火,“陆舜,解铃音之痛的药得熬上一段时间?,倘若你不是早知道了?,怎么?会在铃音刚响的时候,就熬好了?这药?”
盛长风深吸了?一口气,他?盯着陆舜,重?重?哼了?一声,“老?实?交代,盛逾究竟要做什么?!”
只是,饶是盛长风这般苦口婆心,陆舜依旧是方才那一套说辞。
自个儿不知晓盛逾要?做什么?,也不知道盛逾在哪里。
这话,倒也不全是谎话,陆舜的确不清楚盛逾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陆舜并不会质疑盛逾做的每一件事。他?相?信盛逾所做的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而?他?只需要?做好盛逾吩咐的每一件事就好了?。
盛长风来回跺了好几步,最终,他?停了?下?来,伸手指着陆舜的鼻子,“好,好得很!”
盛长风猛地甩袖,他?不欲同陆舜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剜了?一眼?陆舜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陆舜见状,也不多待,而?是抬脚追上了?先前?的修士,同他?们一起给为?铃音所伤的人分药。
铃音造成的伤并不难调理,一碗特制的药汤下?肚,身上的疼痛与不适便能好上七七八八。
另一边,盛长风已经到了?宗门大殿。
倒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赶了?过来,另外几门的长老?也已经到了?大殿,见到盛长风,他?们纷纷站起身,“长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盛长风脸色更难看了?些,他?的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微微皱眉,“程影和岑山月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两个人怎么?不见踪影?”
“许是叫什么?事情牵绊住了?。”几人中,唯一一个不是姓盛的越修远开口道,“这次的铃音似乎格外不寻常,能够这般推动铃音的……”他?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怕是沂梦涧那头出了?事儿。”
听越修远提到沂梦涧,众人的神色皆有些难看。
盛长风垂着眼?,他?的右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玉珠,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与我的猜测相?似,只是这沂梦涧,盛……宗主向来十分关注,倘若出事,他?怎么?也该知会我们一声,而?不是什么?都不说,我们如今便是想要?帮他?,都无从下?手!”
“铃音响,很快天底下?的修士都会知晓出事了?,长风,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得想法子做些什么?。”法修之?首盛别沉声道,他?眸光轻转,“如今既然宗主不在,而?沂梦涧又出了?岔子,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长风,是时候派人去请启泽回来了?,他?闭关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为?须弥宗出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