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的琉克似乎被她下意识地屏蔽了,泽美没看到贴近她的琉克,而是茫然地起身去卫生间换衣服。
等她拿着衣服在卫生间时,她有些奇怪。
为什麽她要在这里换衣服?
村上泽美在卫生间里开始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哪哪都不对劲。
镜子里的是她,但是……
她怎麽记得自己有刘海啊?
村上泽美洗漱完了,扎好了马尾,她的头发很长摸上去也很顺,头一晃动长长的马尾也跟着摆动,她的额头也露了出来,看上去精气神很足。
如果排除她满是疑惑的眼睛的话。
下楼看到坐在餐桌上看报纸的爸爸,以及端着早饭出来的妈妈,有一刹那她似乎哽咽了,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那麽最可怕的莫不过就是梦到爸妈双亡的时候。
可在她愣神时,没注意报纸下村上树的脸部僵硬,像是个假人。
也没看到村上雅低垂着的眼里满是空洞。
而在她缓神之前他们又都看向了自己,眼里充满着爱意。
她被这爱意冲击到了。
梦里的她,眼睁睁看着爸妈都在地上,滚热的鲜血都洒在了白雪上。
那麽可怕的场景,应该就是梦吧。
泽美不想在怀疑了,因为那个场景太可怕了,她只希望那一切都是梦。
放弃了疑惑点,泽美拉开了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和父母聊天。
“泽美,十二岁生日快乐哟。”村上雅眉眼弯弯,岁月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什麽痕迹,她就是山间的一轮明月,温柔地陪伴她走过崎岖不堪的山路。
父亲也放下了报纸,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笑得和蔼:“生日快乐!”
啊,今天是她的生日耶!
记忆仿佛被抹掉了一些,之前所谓的梦也变得模糊不堪,忘了白痴眼罩男,墨绿色头发的少女,爱笑的熊猫,白发咒言师,递给自己伞的温柔男人,忘了拨动自己头发的女人,忘了那个唇下有一颗痣的温柔女孩,也忘了那个胆小的男孩,更是忘了那个爱吃苹果的野生死神。
她的记忆里只剩下关于父母的回忆。
村上泽美曾认为她的一切美好回忆皆来自于父母。
现在的她陷入了这个包裹着糖的砒霜中,不知危险将近。
放映厅里的夏油杰薄唇轻轻扬起,随着他摇头的动作额前刘海也在晃动,他向後倚着靠椅,眼神晦暗不明:“悟,你的学生……可能要沉溺于梦境之中了。”
他的手撑着下巴,食指与中指具有着节奏敲着自己的右脸颊,狭长的眸子里满是兴趣,明明如此粗劣的幻境,竟让两个学生都沉溺如此。
幕布被分成了两半,左边是泽美,右边是忧太。
果然,人都有软肋。
不像他,他没有。
身上的袈裟似乎闪着金光,显示着他的与衆不同。
(真的吗?我不信。)
村上泽美和父母吃完早饭後,便准备出门了。
门口挂着她的淡蓝色围巾,村上树将挂在高处的围巾递给了她,接着村上树又帮村上雅整理围巾,泽美边穿鞋子,边围围巾。
男人神情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动作轻柔,他们结婚了多年却依然恩爱。
女人擡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丈夫,在他唇角落下了轻轻一吻。
他们眼角的细纹是爱的证明,村上泽美见怪不怪地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看着他俩忍不住偷笑。
磕cp的技能,她是从小点满的哟。
村上泽美在一旁笑着看这俩夫妻。
她在那一瞬间真将一切的一切都忘了,也忘了血洒在白雪上的场景,忘了父母死前最後的温热。
她只记得所谓的“美好回忆”了。
两个大人在她身旁腻歪,她拿出自己小蝎子的钥匙扣,小蝎子蠢萌可爱,是前几天村上树下班回家时看到送给她的。
那时候,村上树说:“泽美酱不是天蝎座吗?这个钥匙扣这麽可爱就很配泽美呀。”
然後村上雅帮她把钥匙挂在钥匙扣上,说以後泽美酱也可以自己走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