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神光璀璨,虹彩飘浮,此刻神居二字有了具象化。
当六片区域被神光灌入後,同时朝向穹顶发出六道光束。
谢无恙擡头看去,只见灰蒙蒙喝散,天地宽泛明亮,穹顶与天云相融。
霎时,从云端尽头忽坠落一团黑白杂糅的光球。
光球速度如雷霆之势直冲人间,地上一划,溪流而生,扑过山林,暴雨横出。
越入金门,化大鱼之形,阴阳相隔,天海颠倒,沙石飞扬。
海水流转,成小雨淅淅沥沥,鱼影不见,恍若“自己”置身于其中。
景物不止,目光游移。
突然,一处火球自上而下,直冲“自己”,任凭“自己”失措,却难以动弹。
只能随火球掉入无尽深渊,葬入棺木之中。
“彭!”
棺木盖上的一瞬,谢无恙心头一震,怔愣片刻才醒神。
只是刚才之景,仍叫人惊魂未定,心有馀悸。
似乎棺木盖上的那一瞬,似乎所有的光明离自己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时,女子挥手,一瞬间,周身恍若幻境粉碎,他们再次回到水面之上,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谢无恙惊然,他见女子有离去之意,忙喊住道:“神器是否可以除去我小妹的病痛?”
“当然。”女子微微一笑。
谢无恙作揖:“多谢尊者。”
“山高水长,期待我们下次见面。”说罢,女子恍若烟雨消散,了无痕迹。
眼前雨水流转,至完全消散之时,天地一色,刺眼的白将谢无恙从床上惊醒,他起身洗漱。
看着熟悉的摆设,谢无恙还有几分的混沌,梦中的记忆此时已经遗忘了大半,但独女子的话却仍清晰盘旋在脑海,叫他不能不在意。
只是梦中的自己似乎忘记询问关于如何寻找神器的办法,谢无恙思来想去,却还是没有本点头绪。
而在这时,灵光乍现,他蓦然想起昨日见到的那束金光。
不管如何,都要去试试,待为阿离妥当一切,些无恙便收拾好东西,悄然走出了家门。
凭着记忆,谢无恙来到了大容山。
不知过了多久,些无恙终于行至半山腰,山中深处因常年无光,阴郁异常,只是他鲜少来这些未知极险之地,所以对此地也并不熟悉,只能时时谨慎,步步小心。
而就在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名男子的身影,那男子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叫谢无恙看了个真真切切。
男子面容绝色,山海分明,头戴金冠,披落半边头发,穿着一身光彩夺目的金色长衣,彷佛是由天上的日光层层叠得编织而成,给人一种孤傲贵气而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眼似清风无物,身若松柏挺拔。
烹云碾墨如作画,万里芳华尽失颜。
谢无恙一时忘了呼吸,呆站在原地。
玉城盛産荔枝,初春时节,荔枝花季,一阵清风飘落,荔枝花如同白雪一般,落在二人发梢,平添几分“故人重逢”的错觉。
就在谢无恙发怔之际,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了谢无恙的面前。
对上男子的目光,发觉对方实力不低,谢无恙惊觉回神,忙垂眼帘,作揖致歉:“在下谢无恙,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见谅,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良久不见男子回答,谢无恙看向男子,发现男子的视线落在他额间的玉上,眼神参杂着一丝不明的情绪。
见此情形,谢无恙不禁多了一丝防备。
谢无恙并不是招摇的性子,为何将玉系在额间,这一切皆源于在他年幼时,因伴生白玉稀奇,或有孩童不问自取拿去玩,或有保管不当丢失。
而在找了无数次後,他阿娘干脆将玉系在他额头,做醒目之意,一般人忌惮他阿娘,也无人敢轻易对他动手,遂这法子虽招摇了些,但非常管用。
只是事情总会出现意外,例如现在。
“你的玉,为何人所赠?”男子语气冷淡,但似乎没有准备进行任何攻击性动作。
“无人赠予,此玉乃是在下天生所有。”谢无恙言辞谨慎,同时注意着眼前之人的反应。
“风祇。”
“什麽?”谢无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名,风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