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竟有……”男子话还没说,就看见那几名修士擡手指向风祇,袖中珠子瞬间射出,风祇并未在意,伸手轻松攥住。
正欲碾成粉末之际,“嘭”一声巨响,一阵浓烟瞬间弥漫整个房间,而等到浓烟减淡,哪里还有那三个人的身影,原地只有被火团裹挟的风祇。
风祇忍者火灼之痛,盘腿坐下,一边遏制仙气流失,一边运转仙力抵抗火势蔓延。
“事情的起因始末就是如此了,他身上的伤可不是我干的,我可没有那个本事。”看见谢无恙,男子的表情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谢无恙完全没有察觉到。
目光移向仙气四溢的风祇,男子的眼神晦暗不明,嘴角稍弯。
老天终于眷顾他了。
“待我兄长伤势稳固,一切皆明,”谢无恙微笑着,对男子的话并未完全相信,“在下谢无恙,还不知兄台名姓?”
男子目光落在谢无恙身上:“陆折芜,单名一个荒字,家住城西陆家医馆,小兄弟若有需要,也可以来给我添点生意。”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欠收拾,配合上散漫的举止,幸亏碰上的是谢无恙,但凡脾气差一点,怕是都要提剑砍人了。
“兄台说笑了,若恰逢伤重至兄台门下,自然会求请兄台出手相助。”谢无恙丝毫不受影响,仍不卑不亢笑答。
陆折芜也不打算立即走,一是还并未完全洗刷嫌疑,二是眼前之人的身份对他很重要。
而在等待风祇疗伤期间,陆折芜细细打量谢无恙。
眼前之人用一条春绿色的云锦束发,额上环青藤抹额,间连白玉,一身绿衣,虽然布料一般,但由眼前之人穿上,非但不显寒酸,反倒叫人耳目一新,生机勃勃。
眉若远山舒展,眼似轻水温和。
长得极为好看,尤其那双眼睛,像一汪海洋,看谁都都跟看夜明珠似的。
跟他这种人,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不过认真观察才发现,他那块玉怎麽跟他师祖画像上的那块玉那麽相似,有了这个感觉,陆折芜看谢无恙与他师祖,都觉得两人有些相似了,他眼中不禁兴致更浓。
“见小兄弟之容度,清灵若仙山玉雪,雅怀有概,寻常人家可生养不出来这等神姿,”陆折芜仰头看着谢无恙,姿态散漫,嘴角噙着笑意问道,“小兄弟姓谢,莫不是玉城谢家的谢。”
“是又当如何,不是又当如何?”谢无恙不紧不慢反问道。
“我力量微弱,那自然是不能够如何的,”陆折芜玩味道,他嘴角勾起弧度,眸中闪过一丝暗芒,“不知小兄弟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天上一个太阳,地上一个谢昭昭。”
“兄台此言何意?”谢无恙笑笑,佯装不明陆折芜话中之意。
“好奇罢了,”已经得到了答案,陆折芜也不多言,忽话锋一转,话题再次落在了谢无恙本人身上,“谢小兄弟,有没有人说过,你看着特别像一颗……青皮荔枝?”
“并无。”谢无恙面色平静道。
但陆折芜却毫无气馁,笑意不减:“玉城盛産荔枝,几年前我好奇托我朋友去买了一些尝尝,那荔枝果肉宛若白玉,着实好看,不过红皮荔枝才甜,我朋友被人骗了,给我带回来了一箱青皮荔枝,酸得我差点归西,还挨我师父耻笑了一个月,我着实想知道,要是过几年,谢小兄弟会不会长成一颗红皮荔枝?”
谢无恙:“……”
就在陆折芜调侃谢无恙的时候,二人忽见风祇身上金光流动,很快,风祇起身,衣裳便换了一套新的,但不细看,却看不出多少分别。
待风祇起身,谢无恙便将刚才男子的话转述风祇,见风祇点点头,认同了陆折芜的说法,遂向陆折芜道歉:“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陆兄请勿见怪,刚才多谢陆兄出手相助,改日在下必同兄长登门道谢。”
“小事一桩,常来我陆家医馆照顾生意啊,”陆折芜见目的达成,说完迅速离开,但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抛个媚眼,逗弄谢无恙道,“小兄弟,记得别忘了我,我们後会有期!”
说罢,陆折芜挥着扇子潇洒地离开了。
而待陆折芜离开之後,谢无恙这才将担心说出来:“仙君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祭火。”风祇声音始终平淡如常,让人难以分辨情绪。
谢无恙琢磨不透,他并未看过或听过风祇口中“祭火”为何物,但见风祇伤势严重,遂也不再多问。
但现在风祇的房间已不能住人,谢无恙遂让风祇到他的房间,他自己则到榻上安睡。
正当谢无恙抱起被褥,转过头却发现风祇已经坐到了榻上,风祇语气平静道:“你睡,我并不需要。”
见状,谢无恙也不多争持,他说道:“若有事发生,仙君叫醒我即可。”
“好。”
天色重归平静,风祇在将祭火重现于世的消息传回仙界後,则继续盘腿疗伤,只是传讯中却只字未提自己受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