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七岁?
这加起来都不知道够他多少辈子了。
而谢无恙内心却更是不解,四百馀年的岁数,又是神仙,却如“金”字质不通透,空留呆俗。
风祇模样看着有乖巧,不禁让谢无恙又多问了几句:“仙君在天上年岁排行第几?”
风祇道:“最末。”
谢无恙轻笑。
难怪诸多神仙对仙君照顾有加。
谢无恙想起风祇之前的言行,遂问道:“仙君会琴吗?”
“不堪入耳。”
谢无恙诧异,挑眉笑道:“棋呢?”
风祇思索片刻,回答:“略知一二”。
“书画呢?”
“不堪入目。”
“……”谢无恙顿片刻,拿帕子擦了一下手,朝风祇微微笑道,“我见时辰尚早,不知我是否有幸领教仙君的棋一二?”
风祇擡眸看他,眼神似乎在确定谢无恙说的话,但最终还是应声:“好”。
谢无恙缓步过去从柜子底取了棋盘过来:“我持白子?”
“?”
“我不喜欢黑色。”
“为何?”风祇问道,心中记下,随即将白子的棋罐递过去。
谢无恙说出心底的想法:“神秘有馀而生阴暗,像囚人绝望之境的牢笼。”
风祇闻言,看向谢无恙的时候,神色多了几分复杂。
两人便开始了棋盘上的逐鹿。
谢无恙心思有些许飘飞,目光频频落在风祇脸上。
风祇对这一切似乎毫无察觉。
而随着棋盘棋落几十招过,因为心思不定,他才发觉风祇的下法十分熟悉,连落子的位子都有些微妙的感觉。
又下了十几手,谢无恙反应过来,倏然轻笑一声,看了风祇一眼,笑意更深,但并未说话。
很快结束一盘,二人再继续了一盘,谢无恙凭记忆堵了风祇几次想要落子的位置。
也果真如谢无恙猜想,他嘴角弯起,眼中笑意若溢出一般,声音轻柔,却夹杂几分打趣:“学而高楼起,不思君自书中来。”
一个神仙怎麽能这麽呆呢?
谢无恙笑笑,置对方于友人的身份便容易有几分定论。
“嗯。”风祇知道对方的意思,轻轻应声。
这时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帝赢看着两人下得棋,语气充斥疑惑:“你怎麽照着棋谱下,连位置顺序都一个不变。”
风祇沉默。
琴棋书画,略知一二的棋是因为神仙超绝的记忆而得到的这一二。
她瞧见桌上的荔枝,顺手牵羊了一个到自己手上,尝道:“还可以。”
“仙君与帝赢仙君不曾交手?”谢无恙嘴角笑着,眼中透出几分意外之情。
“没有。”
忽想帝赢刚才来的方式,谢无恙问道:“帝赢仙君恢复法力了。”
“嗯,封七天而已,”帝赢到另一旁的桌子坐下,迟疑了片刻,忽问道,“我去见了阿昭,不过我看到她旁边伴着一名年轻男子,是你的丶父亲?”
“是我小爹,我生父七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谢无恙顿一下,随即解释道。
“那薛迎善呢,从前可是与阿昭形影不离的?”帝赢有预感不会是什麽好答案。
谢无恙身形一僵,随即缓缓解释:“干娘,也是七年前过世的。”
“原是如此。”帝赢说道,但她却没有多问,而是擡手取了几颗荔枝就走了。
谢无恙见此,他随口问道:“仙君使用法术变出的吃食不一样吗?仙君可会?”
“一样,”风祇说道,“不过我不会,伏音所制敛天兽可以变出世间任何吃食,若有需要,去找敛天兽报吃食名字即可,虽不可饱腹,但色香味并无二样。”
谢无恙想到什麽:“那若是衣裳呢?也有神兽?”
风祇点点头,如实解释:“青蚕,不过神仙有自己的本源仙衣,本源仙衣可变作任意模样,还可作防御,青蚕所制仙衣并不能防御,所以一般我们不会用到青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