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恙思忖不过是一只毛兔子,待宴席结束,可调出侍卫去抓,现在就当是陪着师弟逛逛罢了。
如此想着,谢无恙也把薛格给带上了。
却说循着毛兔子闹出的动静,两人从後院到长廊,又从长廊到前厅,最後又从前厅跑到了偏院。
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已经来到了比较偏僻的一处偏院中。
那是用红砖砌得一座结实的房屋,那木门结实得很,只是若是一般人看见,必定觉得奇怪,因为那门虚掩着,也不知道是谁打开的。
谢无恙显然没有来过这里,奇怪道:“这是什麽地方?”
显然四五岁的薛格也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是柴房?”
谢无恙却感觉不像。
薛格却又补充道:“难道会是什麽重地?那为什麽不见有人守着?”
谢无恙也是如此想着。
若是重要,岂会没有侍卫把守。
却说谢无恙不比往日,脑子的昏沉让他并没有太多警惕心。
但习惯性地礼法却让他并没有冲动。
何况还不等谢无恙多加思考,薛格透过那门缝看见了毛兔子的身影,就跳下谢无恙的背,追着过去了。
谢无恙来不及制止,只能追过去。
却说薛格一心追着毛兔子,丝毫不知晓自己来到了什麽样的地方。
一直进入到里面,忽然传来一声薛格的喊叫声顿时
让谢无恙心里的不详冒到了嗓子眼。
当谢无恙紧随其後进去後,就看见薛格像张破纸一样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小格!”谢无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他踉跄地跑上前,颤抖得双手抱起气息奄奄的薛格。
薛格被一掌穿心,血流了满地。
“怎麽会?”谢无恙失语,眼中泪水毫不察觉划过脸颊,滴落在薛格身上。
却道下一刻,那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成了魔的男人挥起鲜血淋漓的手,再次动作。
那双重瞳而毫无感情的眼神看着进入到自己范围的谢无恙,没有一丝犹豫,基于魔的本能,当下就想要像刚才杀死薛格一样杀死谢无恙。
谢无恙下意识护住薛格的身体,而就在那男人濒临之时,谢无恙额间的白玉散出一道白光,刚才那个男人瞬间化为乌有。
而就在刚才,谢无恙也看清了那个那个男人的样貌,赫然就是几年前理应亡故的薛姨夫。
谢无恙失神得停滞在原地,良久,他才木讷得抱着薛格出去,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出去。
却道中了幻术的护卫醒来,便见事态严峻,立即通报薛城主。
而当薛城主等人匆匆忙忙赶过来,便看见抱着薛格谢无恙,谢无恙满身是血,失魂落魄。
薛桐见此,脚步顿住,立即冲上去接过薛格,语气嘶吼道:“快去叫大夫和术士!”
谢昭昭也立即上前,想要护住薛格的命脉,但当探到毫无生机之时,手停在薛格身上,愣在了原地。
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阿良交代,可是擡头却发现阿良身形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里面那个空荡荡的锁链。
谢昭昭又是一怔,却不知道原因。
她不知道此情此景如何去安慰阿良,又怕雪上加霜,便只能去喊小族长过来劝导阿良。
喜宴成丧事,不过是转眼间。
那次事件後,薛迎良与谢昭昭的关系也已发生了变化,看和平和的冰面骤然裂缝层叠。
薛桐从此对谢无恙再无好脸色,要不是看着谢昭昭和师尊的面子上,怕是已经提剑过去杀人了。
而知道薛迎良深受打击,谢昭昭只能增派银粮帮助兆丰,以宽慰薛迎良的心。
而回到玉城谢家的谢无恙,也因此事烧了几天,噩梦不止,小族长也没找不出什麽问题。
看着身体每况愈下的哥哥,年幼的谢若安不思虑後果,便擅自使用了禁术,让谢无恙忘记了一切。
包括谢若安偷学禁术的事情。
而随着谢无恙的遗忘,对于非正常变故的彻查戛然而止,成了悬案和‘意外’。
而对于谢若安学禁术一事,在被谢无恙发现後,谢无恙就勒令谢若安不准再研究这些咒术,谢若安倒也没继续,直到这次哥哥病倒。
直到哥哥忘记之後,谢若安又开始偷摸着研究那些咒术。
而这禁术一用,天谴反噬,致使谢若安从此病魇缠身,却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