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禛十分疑惑,急切的追问道。衆将领也有同样的问题。
这些天他们一路势如破竹,京城派来的军队在他们面前就像出生的牛犊非但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一个个还吓得屁滚尿流。
赵昉烨不是想要一举攻入京城吗?怎麽临门一脚却不动了?
视线停留在桌案上的地形图上,赵昉烨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道:“本王在等。”
等?冯禛更加迷惑了。
好在司寇岚风是兵家出身与半路出家的冯禛不同,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门道。
出言解释道:“我们这一路上虽然战无不胜,但我们的兵力在西北的时候就已经损失过多。所以王爷在等京城的兵马汇合。”
京城的那些势力投靠赵昉烨也向她爹去过信询问,因此她也略知一二。
西北一战兵力悬殊,赵昉烨的九万兵马折损下来还剩七万馀人。司寇岚风带来的四万加上冯禛带领的起义军加起来不到十三万人。
大军入京就算是从无败绩但也是由将士的鲜血铺就。单靠他们单刀直入杀入京城不是明智之举。
“京城?”冯禛讶然,他倒是不知晓原来京城也有赵昉烨的势力。心中更加佩服赵昉烨。
“原来如此,王爷真是深得民心。”
岚风对此倒是十分赞同,便道:“朝廷不顾百姓意愿大量抓壮丁充军的行为已经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有不少的百姓揭竿起义自愿加入王爷的阵营,这其中还有朝廷中的一些将军。他们便是王爷等待的助力”
“这些卑鄙小人,真是可恨。近日战场上我见好多士兵甚至还没及弱冠的样子就在战场厮杀,那一个个颤抖恐惧的脸看的真是令人悲愤。”
冯禛说着一拳砸在桌子上,眼中怒意未散。
当今圣上怎麽如此昏庸无能,任凭奸臣当道,愚弄百姓。
“唉。”
帐中的衆将领也是说不出的滋味,毕竟他们都是自己的手足兄弟。如今却要互相残杀。更何况杀的还是些孩子。
赵昉烨手中摩挲着玉坠子,淡色的眸子深沉若寒潭。
和衆将领议完事後,赵昉烨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後。手上拿着一封信件。
信上一五一十记录了宋怀夕的日常起居,什麽时候用膳用了什麽。做了什麽,穿的什麽都事无巨细的交待在上面。
信封後还有附有一张画作,赵昉烨饶有兴致的展开。像是一幅随意涂鸦的作品。依稀能看出来是个男子的模样。
笔触稚嫩看不出神韵。纸张像是主人不满意一般,被揉的皱巴巴的。
大概画作的主人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涂鸦会被人捡走传到千里之外的赵昉烨手上。
赵昉烨看了一会儿,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放下。冷峻的脸庞在昏黄烛火的映衬之下显得多了几分柔情。
透过纸上的只言片语,赵昉烨仿佛能看见院落中那人灵动活泼的身影。
让他连日征战积压在心中的阴翳暴虐都消散了许多。
将信件整齐的叠好收起来,赵昉烨垂眸凝视着手中的玉坠子。为了怀夕和天下人都能有这样温情的时光。
不被奸臣贪官欺辱压榨,未及冠的青年不用面对血腥残酷的战场瑟缩。百姓不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皇位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