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医生也是头疼,治病救人本不是难事,工作中难的是家属的沟通。
眼前女子,虽然没有打扮,但也看得出来是个优雅知性的人。
怎麽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都分不清楚呢?
也是,见的人多了,什麽都不会觉得奇怪。
从患者入院,到手术同意书,眼前的家属都是被推着走的。
面对这样的事情,能平静丶理智接受的家属,多是少数。
“要不让你家里其他人过来照顾他?”
家属自己都是混乱的,怎麽照顾患者。
郑瑶羞愧,“我公公婆婆已经坐飞机过来了,很快。”
“好。”医生还是不放心,尽职提醒,
“患者的病情,不要再在他的面前提了,至少现在不要。”
郑瑶自责的低下头,“我知道了。”
她以为骆行川道歉,是为背着照顾多乐的她,独自潇洒;是为以後她的肩上多了一份责任。
谁知道,他是在诈她,怪她会错了意。
郑瑶回到病房,骆行川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双目泛红,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护工见她回来,有分寸的退到了病房门口的长椅上。
郑瑶搬了凳子来,坐在床边。
双手掰开骆行川紧握的拳头,将自己的手放到他冰冷的掌心里,另一手随即覆上,将他的一只大手包裹。
三只手握着握着,两人相望流泪。
郑瑶想对骆行川说:
婚礼上的誓言,我不是说说而已。
不管你什麽样,我永远陪着你丶照顾你。
但是,现在不能说出口。
青春年少时,他们约定,牵了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婚礼上的誓言,无论悲喜丶贫富丶健康亦或疾病,永不相离。
以後,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来履行约定。
时间,可以见证一切。
同一医院里的儿科,多乐又烧了起来。
小小的人儿,哼哼唧唧地说着话,前言不搭後语。
梅年雪一边给他擦身体,一边应着他的话。
将体温计拿出来一看,又烧到41摄氏度了。
在本子上记录好时间丶体温後,梅年雪拿来退烧药。
“多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喝一点退烧药。”
草莓味的药汁喂到嘴里,多乐又喝了一口水。
“神仙姐姐,我要睡一会,一会醒了,头就不疼了。”
许是这几天反复发烧,多乐已经有经验。
只要喝了草莓味的药药,睡一觉,再出一身汗,醒来就不会全身不舒服了。
“好,你睡,小婶婶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说不定等你睡醒,爷爷奶奶也到了。”
骆青钰发消息说爸爸妈妈担心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已经坐飞机过来了。
“嗯。”多乐乖巧地应下,自己拉了拉被子,就闭上眼睛了。
梅年雪只用温帕子搭在他的额头,隔几分锺给他换一换,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小手背。
看着那小小的指甲盖,长长的手指,这长大了也是个高高的帅哥啊。
但是想到生病了,父母都不在他的身边。
梅年雪心中泛起酸来,被小婶婶照顾的多乐,乖巧懂事得连一点脾气都没有。
多乐熟睡之後,梅年雪才有时间吃老高送过来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