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雪,你别,我要多乐的。”郑瑶拒绝。
“我以为,再忍一忍,忍一忍,一切都会好的。”
“你忍得起,多乐等不起。”梅年雪直言。
她恨所有不作为的父母。
既然没有为人父母的决心和能力,就不要随便生孩子。
孩子并不是任何人捆住另一半,或者是发泄怒火的工具。
他是一个个体,活生生的人。
他有思想,有感觉,更有人的喜怒哀乐等情绪。
大人,不该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忽视他的情绪和想法,更不该生了又不管不顾。
乖巧听话时,便抱起来亲亲,举高高。
淘气顽皮时,便轻则咒骂,重则弃之不顾。
“我从今天起,我好好照顾多乐,我给行川找技师。”
“我凭什麽相信你的话?”
梅年雪知道,郑瑶现在的心性不定,她爱着骆行川,只要对方稍稍服软,说点好话,她就会沦陷。
就像她一样,一次一次沦陷在骆青钰的关心里。
她就像漂浮在无边无际的丶黑压压的海域上,随着骆青钰的关心,在海水里沉沉浮浮。
如果,不是太多的事情都和杜兰因挂上关系,她甘愿就那麽沉沦下去了。
可是啊,人就是贪心的,她也是骄傲的,她没有办法忽视杜兰因的存在。
她用力的爱过他,也曾努力过,骆青钰两次都不曾说出对她的感情。
她能感受到一些他的爱意。
但是,她不懂,也不明白。
如果连爱一个人的话,都没有勇气说出来,又何来的山盟海誓丶携手白头。
最近,骆青钰忙得他们几乎一周才能见上一次面。
梅年雪知道,他以前从来不加班的人。
突然这麽忙,多半是和杜兰因有关。
看吧,只要和杜兰因有关系,她就得靠後站。
“就凭这个。”郑瑶话落,将她的长袖拉了起来。
白皙的手臂上,青青紫紫。
见梅年雪都看见了,郑瑶又解开她上衣的纽扣,“还有这些。”
两人坐的地方隐秘,郑瑶又背对着人群。
梅年雪清晰地看到她胸口上满布的牙印,深深浅浅,红红紫紫,甚至有的已经结痂。
难怪呢?难怪郑瑶在这大热的天,要穿包裹严实的长袖。
那些责备的话,在面对这些触目惊心的疤痕时,梅年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郑瑶说,“如果,他还是要这样堕落下去,我决定离婚了。”
後来的行程,梅年雪沉默了许多,她看着多乐和郑瑶玩。
母子俩的开心,溢於言表。
可是啊,一说要回家,多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怔怔地盯着椅背发呆。
她们回来的时间不算晚,太阳都还没有落下去。
梅年雪帮着郑瑶,将给多乐买的关於奥特曼的周边搬到他们的家里去。
“多乐,玩得开心吗?”骆行川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母子俩。